鏡面被霧氣蒸騰的一片朦朧,勝雪伸出手擦了幾下,一張蒼白精緻的小臉便從裡頭浮現出來。
乍看似乎像是自己,卻又陌生的違和,熟悉的輪廓,氣質卻顯陰柔。
勝雪不由得生起一絲憎厭,他轉開水龍頭,嘩地水柱傾洩,他撥了自己幾把,總覺得和以前相比,這張臉顯得太楚楚可憐。
他不想再看,隨手扯下毛巾將臉擦乾,便穿上浴袍走出浴室。
出來時,十三叔像還記得他怕熱,房裡已開了冷氣,他在裡頭待了一會便覺得冷,他知道自己的體質已大不如前,目光一轉,便跟著十三叔的背影,走向陽台。
他打開拉門,看著十三叔一手搭在欄杆上,一手抽著菸,姿態是那般隨性,卻教人移不開眼。
勝雪不由得想,他似乎再也成不了像十三叔這樣挺拔的男人。以前總想著等他再長些,也許總能仿著七八分像。
可現在勝雪看著自己的胳膊,那細腰長腿,纖柔白嫩的哪還有點男人模樣。
他忽然有了點自慚形穢,卻又同時覺得無所謂,心裡的矛盾在拉扯不休時,十三叔便熄了菸,朝他走來。
勝雪聽著他說外頭風大,小心著涼,一把將他摁在了心尖,像呵護著什麼嬌弱的花,那般小心疼惜。
他靠在十三叔的身上,聞者那熟悉的薄荷菸味,一如往常,絲毫未變,十三叔仍是他愛的那個十三叔。
可他呢,還是十三叔愛著的他嗎。這疑問讓勝雪心裡莫名起了焦躁,迫切的想要證實,卻又同時感到難以言喻的恐懼。
那一晚,他彷彿被分割成兩半,又像靈魂被錯置的怪誕,心裡分明想要,身體卻排斥的幾乎痙攣,他根本無法讓十三叔進入自己,折騰到了最後,他想著用嘴做結束,十三叔卻要他好好休息。
他看著十三叔起身走向浴室,那未經紓解的念頭,仍高舉這難受,他聽見門關,又聽見了沖澡聲,還有那刻意壓抑的粗重喘息。
他知道十三叔正在自瀆,或許正幻想著在他體內衝撞,一如從前的每一次。
他會拔尖聲嗓,哽咽的要十三叔再快點,逼得十三叔理智盡失的發狠衝刺,那時他總會緊咬著十三叔的狂躁,讓他感受到最柔軟緊緻的舒爽。
勝雪慢慢蜷縮起身,他對著自己說不要緊,這只是剛開始。
卻從未想過這一切都真的只是剛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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