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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色計-03-
  
  
  
  「俏如來!俏如來!」被連聲喊了兩次,俏如來才如夢初醒般回神過來,微露歉意的望向蒼狼。「抱歉,剛說到那裡?」
  
  「你是在想什麼?想得這麼出神。」自從上次試鏡會無緣無故取消後,俏如來就變得憔悴了,常常恍神,又茶不思飯不想,表現的比他還失常,活像參加試鏡的人是他不是自己,惹得蒼狼忽然覺得自己實在不應該拖著俏如來陪他去那場試鏡會。
  
  「我在想那場試鏡會…」俏如來輕輕嘆了一口氣,眼瞼下方有著濃濃的黑眼圈。

  那日過後,他就失眠了,每晚輾轉難眠,不論走到那裡就會想到默蒼離現在再做什麼,雖然他也不是沒想過,可以雇人去調查默蒼離,但他總覺得這樣做,像是在侵犯默蒼離的隱私,讓他一直猶豫不決,遲遲踏不出第一步。

  情竇初開的俏如來,缺乏經驗的讓他不知怎樣做才是適當的,只能一直默默猜想關於默蒼離一些雞毛蒜皮、無關緊要的小事。

  想著默蒼離是否也是參加試鏡的演員之一,想著他當時人不在等候室,是否也是因為和蒼狼一樣太緊張,才會一直待在廁所,後來試鏡突然宣布取消了,想著他知道後會不會感覺失落,想著、想著,俏如來心裡就覺得有點苦又有點澀,讓他不敢一直想著以後是否還有機會再見面…。
  
  重色輕友大概就是這麼回事,正牌的苦主在這裡,俏如來滿心想得卻是遠在一方的罪魁禍首,只是他話才起頭,蒼狼便誤會了。
  
  「我明白,不用再想了,也許這就是無緣吧。」他注定跟演藝界的影帝無緣吧。錯失了這跟父王談判得來的唯一一次的試鏡機會,蒼狼這個身為苗國皇室的王子,只能認命做下任的國王。誰教他生在帝王家,註定沒辦法走這條演藝路,蒼狼眼角微微泛著淚光,卻還是忍著當作沒關係。
  
  日子總是要過,也不能一直長吁短嘆過下去,他拍拍俏如來的肩膀,就當作是替自己打氣,表情有著『你的心意我都明白,不用在為我感到難過』的意味。
  
  但可惜現在陷於失常狀態的俏如來,反倒把蒼狼的自我安慰轉化為他內心的獨白,「無緣嗎…」想起他和默蒼離,俏如來頓時又陷進糾結不已的落寞情緒中。
  
  這種反應,反而讓蒼狼不知所措起來,也不用替自己難過到這種程度吧,蒼狼正苦惱該怎麼安慰他這位多愁善感的好友,目光急著四處打轉時,突然他正前方不遠的電視廣告牆,竄出一則影訊快報!
  
  畫面下方的標題斗大的打著,『素人當道!名不見經傳 影帝欽點徒弟 竟是史氏集團接班人』,蒼狼的大腦還來不及消化這些字眼,便被隨後播放俏如來頭戴帽T進入試鏡會,明顯被人偷拍的報導給震驚了。
  
  「俏如來…」蒼狼張著嘴比著上方,俏如來順著手勢抬頭一看,畫面正好播到默蒼離出現,俏如來瞬間眼睛一亮,「是他…」拉著蒼狼,俏如來幾乎克制不住內心的激動,指著電視牆上的默蒼離,近乎失態的狂喊,「是他、就是他!」

  俏如來正想問蒼狼知不知道默蒼離這個人,回頭一看,卻見一向好脾氣的蒼狼,竟是臉色鐵青,生起氣來,「是他設計你是不是?」
  
  「設計…?」俏如來一時反應不過來,他眨了眨眼,一臉茫然,不懂蒼狼說出這兩字的意思。但俏如來這樣無知的反應,看在蒼狼眼裡卻變成是一副被人欺負的無辜模樣。
  
  他就覺得奇怪,試鏡會怎會無緣無故取消,一定有內情,果然…俏如來一定是被逼的!難怪試鏡會取消後,俏如來會這麼失常,他一定是被默蒼離設計簽下合同,逼迫以演戲的名義出資贊助,又不想讓自己知情,才會隱忍至今,蒼狼越想越覺得憤怒。
  
  渾然不覺蒼狼的思路已經歪曲到陰謀論的俏如來,察覺蒼狼臉色越來越難看,正想開口詢問,蒼狼卻突然拉起他的手,「走!去電視台!」
  
  「做什麼?」被拉著小跑步起來的俏如來,還在一頭霧水。
  
  「找人!」
  
  
  
  試衣間內,默蒼離正在試裝,門外站著正在頭疼的杏花君,他覺得自己接近中風的機率越來越高,他怎也想不到,默蒼離竟會看中史氏集團的接班人來演他的徒弟。
  
  人家家大財大,根本不欠錢討生活,更不可能會累死自己來拍這種昏天暗地的on-line戲,而且還聽說那個俏如來,本名叫史精忠,因為清心寡欲,幾乎無欲無求,老想出家,才會改名成俏如來,叫他拍戲,簡直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,弄得不好還可能會吃上官司。
  
  越想越覺得頭疼的杏花君,仍垂死掙扎的做最後確認,「你叫我調查的那位俏如來,財力雄厚的會嚇死人,你確定他會演?」
  
  「他會答應。」裡面的人說得信誓旦旦。

  但聽見這種答案,杏花君卻覺得自己的眉頭都快打死結了,這到底是哪來的自信啊,「憑什麼?」
  
  「憑我是他的師尊,他是我的傳人。」裡面的人回答的斬釘截鐵,卻是聽得杏花君差點血噴出來,「拜託一下,別現在就開始入戲。」

  又來了!這種症頭,每到試裝就會特別嚴重。杏花君直揉著自己的額頭兩邊的穴道,耐著性子,繼續提出他的疑慮,「問題是那位大少爺從沒演過戲!」
  
  這回裡面的人沉默了一下,就在杏花君以為他終於知道事情嚴重性時,卻是再度聽見讓自己噴血的回應,「這段時間他拜我為師,我為他鑄智、鑄…」
  
  「卡!夠了,很多了!」什麼是血濺三尺,噴得滿臉是血…杏花君總算體會到了。是他錯了,他不應該在這種時候,還期待他回答正常。在這樣講下去,他早晚會住院,「我來去看琉璃樹佈景弄得怎樣。」
  
  聽著腳步聲像掛急診般的離去,門後,已著裝完畢的默蒼離,慢慢拿起放在桌上的銅鏡道具,他看著鏡中的自己,照著模糊不清的臉孔,他順手拿起擱在一旁抹布,對著銅鏡擦呀擦。

  「俏如來,你能符合我的期望嗎?」就像是對著阿拉丁神燈許願一樣,那樣擦得賣力。
  

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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