戀單後篇-離騷(偽)-
  
  
  
  我向著遠方奔跑,糾纏的離騷,狂飆的風追趕著我有你的味道。
  強迫我慢慢知道,思念就像月光,心逃再遠,夜一到,依然被籠罩…
  
  
  
  千算萬算,卻怎也算不過上天一算。如果天運自始自終都選定了那一方,不論他們再怎樣掙扎,到頭來,終究是輸得一敗塗地。
  
  背負著身上已無氣息的蒼狼,千雪孤鳴拖命奔逃,在這一望無際的荒漠,他明白再逃也逃不了多久,遠方沙塵旋繞,屬於勝者的追殺就要將近。
  
  他還能逃往哪裡…?在氣空力盡的最後,他還是看到了他的臉,伴著明媚的月光,笑得一如記憶中的纏人,他始終是厭惡的,卻又矛盾的在這一刻,有了淡淡的懷念。
  
  人的感情總是擺脫不了過去,他也總是念舊的無法否認。挽回不了所有和他有情份的人,那就讓自己再也睜不開眼,再也不要醒過來,也許真正死了才是他最幸福的歸宿。
  
  千雪孤鳴閉上了眼,慢慢倒落下來。最終落入的還是他始終想逃的懷抱。
  
  醒來時,人已在一處鐵牢。毫無意外地,被鍊了起來,吊掛著雙手,上身赤裸著僅有零星的紗布纏繞,千雪孤鳴很想皺起眉頭,但濃重的疲倦感卻讓他一點反應都起不了。他只能漠然的垂著頭。
  
  隨即,下顎被人輕佻的抬起,「千雪,看你這樣,孤王實在很心痛。」伴著熱氣吹在耳邊,調戲的意味濃厚的讓千雪孤鳴想要揍人,那一聲孤王更是刺耳的讓他重重的別過頭。
  
  無聲的抗議明顯的讓競日孤鳴不由想笑。「喔…看來千雪不喜歡孤王這個自稱。」這樣的反應,實在可愛的讓他忍不住湊上前,捧回他的視線,紅豔的雙眼鎖定他氣怒的目光,笑得煞是溫柔和煦,「若是為了你,在這個牢內,我可以是你一個人的小王…」
  
  這樣曖昧的語調,足以讓人臉紅心跳。但千雪孤鳴卻像是看膩了他的把戲。要不是雙手被鍊綁,千雪孤鳴恨不得狠狠甩開他的掌控,又要是目光能殺人,他早已將競日孤鳴千刀萬剮。
  
  但他卻是什麼也做不了,只能冷著眼,冷聲以對,「不需要。」冷冷的眼神,對上那深不見底的紅豔,就像是已不奢望看透,「我也不希罕,省下你矯情的一套,直接給我一個痛快。」
  
  這過於冷淡的姿態,讓競日孤鳴微微斂去了笑意,瞇起了眼,「小王說過不願也不忍殺你啊。」指尖漫不經心從下顎劃過,落在千雪孤鳴此刻身上赤裸的清晰可見的鎖骨,稍稍停留又劃下,「現在蒼狼既死,你也不可能跟我爭皇,雖然時間比預計還要漫長些,但也已無殺你的必要。」
  
  輕描淡寫的語氣伴著殘酷的事實,一一劃上了千雪孤鳴的心口,「你、還是能為我所用。」這只是他最初的計畫,只要人還在,計畫就永遠也能回過頭貫徹實施。
  
  也不是未曾親眼目睹過他的殘毒,但此時此刻,千雪孤鳴卻仍是受不住心寒了起來,原來太過心冷,也會讓聲音都忍不住發顫,「你明知這已經是不可能…」咬牙忍住那陣陣竄上的寒意,如果可以他真想從這冰冷的世界解脫,「…你不如給我一個痛快吧。」
  
  那樣的視死如歸,看在競日孤鳴的眼底,忽覺一陣刺目。視若無睹也不是不能,但總覺得這樣,便少了一點刺激。他慢慢笑了起來,「是不是不可能…」拉長的尾音,讓笑聲漸漸變得曖昧萬分,「小千雪,莫忘了你對我從來也難不可能啊。」
  
  他總是有很多方法,很多方法能逼他就範啊。
  
  瞬間,笑聲入耳,讓千雪孤鳴幾乎是難掩一陣惡寒,頭皮發麻的讓他忍不住吼了起來,「競日孤鳴—」就算他說得是事實,千雪孤鳴也是無法爽快承認。
  
  宛如被戳中了什麼痛處,這幾近跳腳想要咬人的反應,讓競日孤鳴不由開懷起來。朱唇揚起一抹優美的弧度,嘴角微勾的笑意是滿滿的載著令人悚然的企圖,「你要的痛快,小王恐怕不能給,但小王卻能給你,另一種的痛快。」
  
  看著那樣的笑意,聽著那樣的話語,千雪孤鳴全身惡寒不止。競日孤鳴伸出了手掌,沿著千雪孤鳴被吊起的手臂,慢慢從肩上探下撫摸的游移至手腕,然後狠狠一扯,鍊條聲敲響著鎖釦,鏘聲不絕地迴盪在森冷的鐵牢內。
  
  「千雪,這樣的聲響…」競日孤鳴彎起了一抹笑,卻宛如惡魔的微笑,輕聲細語的低訴在千雪孤鳴的耳旁,「應該不陌生吧?是否仍記憶猶新呢…」
  
  「你、」幾乎是忍不住狠狠倒抽了口氣。千雪孤鳴根本不願回想,在兩人尚未決裂之前,不只一次拐他、騙他,用盡各種方式,銬著他、鍊著他,逼得他一次又一次不得不慘趴在地。他幾乎無從防範,每次都會中招,弄得他現在聽到鐵鍊聲,整個人都會發毛起來。
  
  這幾乎是惹人非議的癖好,讓千雪孤鳴不由破口大罵起來,「真正變態,心理變態—」
  
  「在這種時候,罵小王變態,是否在暗示小王也要變態的符合千雪你的期望啊。」被罵變態的人,笑得如花美艷,燦爛的讓千雪孤鳴幾乎毛骨悚然。恨不得立即掙脫,但越用力鏘聲就越響,響得他越來越恐懼。
  
  怒眉狠瞪著那不懷好意、不安好心的美艷面容,卻料不得競日孤鳴竟忽然欺身貼近,幾乎是下意識的,千雪孤鳴便抬腿直踹出去,卻不料一腿踢出,竟被競日孤鳴抓得正著。趁勢擠入腿間的舉動,再加上下身一涼,讓千雪孤鳴臉色不禁由紅轉青又轉白。
  
  那一腿踢來的力道,強悍的讓競日孤鳴微挑起了眉,要不是人被綁著又加上傷體未癒,恐怕他還不能一手就能擋得下來。看來這幾年的野放,倒讓人增加了不少危險度,但相對的,卻也讓他更想留人。
  
  揚起了笑,競日孤鳴更偎近的抬高了腿。「千雪你真是越來越野了,看來小王再怎樣逼你讀書也已經無效…」這不無埋怨的語氣也不過是鋪承他真正想要的,「…只能身體力行教你溫馴到底是什麼意思。」
  
  他笑了笑,狠狠一個挺進,任千雪孤鳴刷白了臉,扼住了聲,在那一瞬間,就真像是真的溫馴起來。痛到連掙扎也做不出來,只能發顫又發顫,不停的全身抖顫。
  
  血慢慢流了出來,沿著大腿蜿蜒著一抹怵目驚心的虹。沒關係,千雪孤鳴強忍著告訴自己不要緊,這樣的凌虐不算什麼,這不過是一種戰敗者必須付出的代價,被屈辱的代價,他還忍得住,他還承受得起。
  
  咬緊牙關,忍著競日孤鳴一下又一下,重重的穿刺,這之間毫無憐惜的情份,有的也不過是慾望的宣洩,不同於之前又更之前,難受的讓人難以面對,這樣的對待,千雪孤鳴反而更能面對。他跟他,根本就不可能…
  
  鎖鍊聲搖晃的不停,背部摩擦著冰冷的壁上,燒在體內的火,旺得連那片冰冷也無法祛滅。神智開始慢慢潰散,但心卻頑強的繼續堅持。猶如囈語的聲調飄了出來,「我不可能…」
  
  究竟是不可能什麼…有太多太多的字句,可以接在後頭。競日孤鳴眼神深得任何人也看不透,他沈浸在一種想望,很迷人的想望,笑得不由張狂又扭曲起來,慢慢地,又壓近了距離,加深了千雪孤鳴的痛楚,輕聲一問,「真的…不可能嗎?」
  
  那溫柔的聲調,就像是造假的刻意想撫慰人,但探入的火卻惡意的燒得更加烈旺,逼得千雪孤鳴不由地嗚咽了起來,「嗚…」
  
  「千雪你說…」挺進、穿刺,貫穿、直入,一樣也沒少。他總是在逼他,用盡各種他能使出的手段,就連這種時刻,依然。
  
  逼他、不斷的逼他—
  
  「啊—」怎樣能不崩潰,怎樣能不大喊,「不可能、不可能,我不可能—」他被他逼到什麼也說不出來,就算這之間真的有什麼,也只有…
  
  不可能。
  
  只剩下了,不可能。
  
  就算真無可能,他也是會有辦法。競日孤鳴不再笑了,他的眼裡寫滿了一種深得無人可以窺探的慾望。這樣的人,總是需要一個等待的目標。
   
  「千雪,我會等你。」
   
  等到所有的堅持瓦解,等到能再重新開始為止。
  
  
  
  
  
  
 
  === === ===  
  
  後記:
  照RPG攻略模式,此一隱藏結局(?),要滿足千雪不死,蒼狼玩掛,復仇無望,小王通殺大贏,才能得見的結尾…XD 我心中黑到掉渣的北競王,要跟千雪再續前緣(?),大概就是這樣吧。(汗)
       
  
  

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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