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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缺。十一
  
  
  
  失常了。
  
  
  
  唇上的餘溫,還殘留著。他不自覺的撫觸,冷風吹拂著他幾近半裸的雪白。帶了那點刺骨,森寒的成了一種凍、一種痛。
  
  驀然,這才回過神來。驚心,急竄緋紅的雙頰。他、怎麼可能?藍眸透出了慌及亂,難以形容的失控,潛藏在他內心,以著不知不覺的極速正蠶食鯨吞著他的理智。
  
  他得走。雖說太過失禮,但在待下去,又難保不失常。
  
  略顯遲疑的雙手,在輕拉敞開跌落於腰間的衣側,沒來由心跳漏了拍,深呼吸一口,緊接便是不再遲疑的迅速拉攏整衣。
  
  步出房門,腳步發顫,近似軟了腿般的不知所措,白無垢咬緊牙根,邁開步伐,大步疾走,卻在走進落下孤燈的寒亭,忽聞一曲冷調。
  
  孤澀的蕭索,惆悵的揪心,令白無垢不由止了步。驀地,眼前一白,方才的失控的來源,正佇立在他身前,一雙眼抑鬱的深沈,卻是緊鎖他的身影。
  
  「對不住。」一句歉然,真誠的教白無垢一怔。「恩公…」卻沒料他比了個噤聲,反說了。「羽人非獍。」
  
  「你的傷勢還需靜養,先留下吧。」這語氣是肯定,非請求,白無垢聽了不由一愣,還不及回應,一轉眼,便有如騰雲駕霧,羽人非獍已是抱起他,六翼伸展護送他回房。
  
  倘若某風流藥師要是得知,只會殺人張六翼的羽仔,竟會為了送人回房這微不足道的小事張六翼,肯定眼珠瞪得大到八成會滾下來。
  
  
  
  所謂的春光,該是怎樣的引人血脈賁張。
  
  
  
  對比落下孤燈的寒冷刺骨,後山是極具活膚效果的溫泉。這曾是他一人獨享的天然泉浴,而今他給了另一個人共享的權利。
  
  霧氣繚繞,他帶著如他一身雪白的人緩緩前進。就在這溫泉前頭,他對那人說。「你可以在此安心沐浴。」
  
  那人淡淡一笑,緩緩點頭。「多謝…恩、嗯…非獍。」像是有些窘迫,遲疑的不自然,但還是順從對方的希望。那聲呼喊雖羞澀,卻沒來由的讓他心情大好。
  
  難能的露出一抹微笑,卻引得那人一怔,慢慢又揚起一抹笑。「微笑很適合你。」相處的這段時間以來,那人鮮少見他笑過。
  
  他聽了,卻是隨即轉身,「你入浴吧,不打擾了。」隱約是種害羞。
  
  那人看在眼底,嘴角更掩不住笑意。緩步踏進泉內,水波蕩漾,那人順勢一解束髮,髮浪傾洩搖曳,適時遮掩那人逐一敞開的雪白,沒有察覺,身後本該離去的他秉住呼吸出不了聲。
  
  那人僅只是在簡單不過的入浴動作,卻猶如一場春光乍現,激得他血脈賁張,忘了最初回首需告知的叮嚀。直到一聲噗通響起,就此上演擦槍走火的脫軌演出。
  
  
  
  失足滅頂的同時,誰的心也一併失落沈淪。
  
  
  
  不及開口的提醒,忘我迷戀春光的後果,那人跌入泉底下暗流的瞬間,他化作極速,行動凌駕於意識的搶先,下意識的奮不顧身,再也無法思考。
  
  水面下的激流促成了迎面而來的激情,闇黑纏繞銀白,髮絲繾綣的情懷,是掩面的情熱,喘息間,緊勒的呼吸混著他和那人的氣息,頭一次欲罷不能的貪戀吸吮。
  
  當遠離暗湧的一剎,旖旎波光襯映那人一片光裸的膚白,誘使他盲目眩惑,再也關不住心門的衝動,急迫渴望汲取。跌跌撞撞,還不及歇息、喘氣,他已將那人壓上一面濕漉的石壁,傾洩而下的激流不斷沖刷,卻怎也澆不熄已然失控的情火。
  
  他吻得激狂而火熱,漫天而降的甘霖,如同一泉甜美的點綴,他放任著自己一飲再飲,徹底嚐盡落在那人身上的每一處甘甜。
  
  剝奪那人抗拒與掙扎的權利,他以強勢的姿態步步進逼,導引著那人全面投降的屈服,癱軟無力的任著失制如狂風暴雨逐漸氾濫淹沒於周身。
  
  
  
  停不了的沈淪,已是無可遏止。
  

  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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