愛缺。三十八
  
  
  
  麻痺了神經便無所覺,然而,他卻被一種佔有麻痺,一點細微碰觸都難忍的抓狂。卻又懦弱的,擅以各種假象來偽飾真正的自我。
  
  
  
  他又製造了個假象。現在他該是個身中萬毒,命如風中殘燭,待在天外南海等待救命的植物人。除了共犯,沒有人會知道此刻的他是在天地門,一刻也不曾稍離的留心著某人。

  
  所以那天。他看見了。
  
  他對著他的共犯說了句,「青陽,你教的很好嘛。」溫溫潤潤的語調,搭著一貫疏離優美的笑靨。不知情者,必以為這是句讚美。然而,他的共犯卻知道他已動了殺意。
  
  「大哥,旋璣他、」他的共犯知道他大哥的性子,因為太過瞭解,不得不立即討保。「…只是救人心切。」
  
  「是啊、救人心切。」他只是笑了笑,重複了他的說詞,卻慢慢冷了一雙眼,「也該是你浮上檯面的時候…」
  
  離當初計畫的期限尚還需要一段時間,提早暴露行蹤恐有風險提高的可能。乍聽,青陽正覺不妥欲提出反對,卻見到一雙異常悚厲的眼神,可怖的讓人心驚膽顫,當下即明白還是避不過。
  
  「青陽明白了。」看來要保旋璣只得讓他隨侍在側。輕輕一嘆,不懂怎樣的情感會徹底扭曲一個人的心性,愛的入魔更教人無從違逆。運氣輕彈,隔空點穴的將旋璣打昏,阻擋再持續下去將引發的致命殺機。
  
  走近,背起昏迷的旋璣,別有深意的看著已是意識不清的素續緣,及那雙眼裡只注視一人的素還真,再次深深嘆息的閉上眼,轉身離開。無視那見不得光的隱匿畸戀,不聽那壓抑的喘息低吟,佔有的腐蝕真實本性。
  
  
  
  那日之後清醒的悶痛與旋璣的不告而別,促使了第二道痂的烙下。他的心病自此種下了根。
  
  
  
  那是最深的一道傷,藏在久遠前不堪回首的遺忘。
  
  
  
  當時的他,偷偷的愛著個人,以人子的身份,任其愛戀悄悄的、緩緩的逐漸深沈,小心翼翼的苦苦維持在安全距離。
  
  卻在某天一人的忌日,徹底出軌毀了。
  
  就在一面鏡前,他看著他,拿出一件紅衣要他穿上。他輕喃,「你想不想你母親…」猶如一種催眠,溫潤的悅耳的指使著。「穿上它,信不信她就會出現在我們面前…」難以拂逆,似是種魔咒。從來,就令他無法抵抗,柔順的應允他所有要求。
  
  任他脫下他的一襲淡藍,換上鮮明的紅彩,任他解放他的髮髻,披散夜幕的綢緞,最後他送他一隻蝶,就別在髮後,斑斕炫目。
  
  這過程就像是種魔術,慢慢蛻變令人驚豔的結果。他看著鏡中的自己,那身裝扮像極了他所愛的母親,眉眼唇鼻無一不是一種複製,完美的重現。
  
  他真見到了,母親。
  
  然而意想不到的慘烈,卻隨之而來。
  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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