醜聞、四十八
  
  
  
  從來都是算計成性的人,開始學會了退讓。
  
  
  
  崖上的風,呼呼的吹。
  
  他望著崖下不遠,一處名為琉璃仙境的地方。那地方有著他掛心及眷戀的人。他看著,目不轉睛。
  
  風帶起了他銀白髮絲,飄啊飄的,透著一絲妖豔的紫彩,眩惑了身旁落魄的王者。同樣的,也是目不轉睛。
  
  王者,是條孤獨的不歸路。他想著,卻不免笑了。這一路走來又豈是孤獨兩字可以註解。犧牲了太多就回不了頭。回不了,就只能一直走。
  
  他原以為自己可以一人走下去,只是現在望著這令他眩惑的紫,他卻開始沒了把握。當他感覺飄柔的髮絲拂過他的臉緣,他才驚覺自己竟不知不覺貼近了龍宿。
  
  他是個王者,他一向勇於承認自己的需求,雖然他正落魄,但誰能保證他無法在東山再起。他想要龍宿,從那一夜他來到皇城放縱、墮落開始,這念頭就未曾有過抑止。
  
  環抱、緊擁、親近,在他和他之間,龍宿一直都是被動的。他吐露了他的渴求,就膩在龍宿耳根,「我們一起,活著。」
  
  
  
  這曾是他想對誰說的;又是誰對他這麼說過。
  元凰緩緩閉上了眼。龍宿卻笑得心酸了。
  
  
  
  他說他得去見一個人。就在他答應和他一起後。
  
  
  
  他上了琉璃仙境,在這地方的涼亭見上了讓他掛心的人。風飄飄,吹起他掛心之人的銀白,輕舞在風中的柔美,他看了心凝,唇角卻慢慢揚起。
  
  這是怎樣的發現?他笑著自己的傻,為何遲至今日才明白這人的好。這般好的人就該有更好的人對待。他想著、笑著,就這麼希望著。
  
  他走進了涼亭,這人為他斟了一杯茶,附上了周圍的寧靜詳和,這樣的氛圍是獨屬於這人專有,他貪戀著,竟是有些不能自己。總是這樣的不懂珍惜,才會傷得連自己都不配渴求。
  
  他接過了茶,喝了。這口喝得該是唇齒留香、甘甜滋味,卻何時變了個滋味,成了繞在喉中打轉的苦澀。他笑著,緩緩將之嚥入,開口道了離別。「我要離開了,此番是來向你告別的。」
  
  這道別是向誰說?那總是正直無畏清明的一雙眼,起了一絲龍宿看不出的異樣,就像是團迷霧擴散在這人眼中,他頭次失去了鎮靜,竟是急切的起身來到龍宿面前,問了。
  
  「為什麼?」那聲音透著龍宿不知情的徬徨與困惑。
  
  龍宿聽了卻是笑了,他望著這人的不明白,卻是慢慢的心疼起來,「佛劍,你該值得有人一心一意待你好。」愛情中的三心二意,最是要不得。
  
  可,下一刻。他聽到了什麼?
  
  「你不能嗎?」就這麼一句。
  
  龍宿再也離不開了。
  
  
  
  背信的代價,他要他一夜償還。
  
  
  
  這夜,紫龍失信了。
  
  為了那個令他掛心的人,他發誓要對他好,便不得不對另個人使壞。
  
  「對不起,我不能和你走。」
  
  或許,這結果早在王者的意料之中,見不到他的氣怒,只有異常平靜的神情。他只說了一個事實。「你失信了。」
  
  他知道得失背後,總有代價償還。只是淡淡問了,「失信的代價?」
  
  王者望著他,眼底見不著情緒,卻藏著一種情感,「就一夜…」他笑了,「愛我。」
  
  這是個無理的要求,龍宿卻是沈默的接受了。
  
  
  
  就在這月夜下,意想不到的招來一個人的妒火。
  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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