異常-34-
  
  
  
  凌晨三點,窗外黑得沒半點星光,房內異常粗重的喘息卻仍在持續。
  
  俏如來的雙手被綁在頭上,雙唇被吻得腫脹,雙腿緊緊夾在上官鴻信的腰臀,任由他猛烈的動作,這場漫長的性事從傍晚時分開始,整整歷經九個小時,不斷變換體位的操幹,像是永無休止。
  
  途中有數次俏如來支撐不住昏了過去,卻又再次被強悍的穿刺刺激的醒了過來,那本該是甜蜜繾綣的溫存,卻被這過於激進的索求,拖延的變相成了折磨。
  
  在他的記憶中上官鴻信和自己的情事,總是寡淡不怎麼濃烈。
  
  即使他們之間也曾有過激情,卻也不曾這般漫長。那樣超乎尋常的欲求,就彷彿像是要補足幾年份的相思,不肯再斷了聯繫的深深嵌入體內。
  
  違常又陌生的讓俏如來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,幾乎要懷疑起眼前的上官鴻信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上官鴻信,而是與上官鴻信極度相似的那個人。
  
  可這樣的懷疑誕生的同時,俏如來卻又極力說服自己這不可能,但內心深處卻仍是存疑,似乎自己的內心在動搖著,希望著眼前的這個人是他所想的那個人。
  
  那樣的感覺衝突、矛盾的讓俏如來感到糊塗、罪惡,那種理不清、想不透,揮之不去的焦躁,使他很想好好看清楚眼前的人,可雙手卻被牢牢的綁在頭上,掙脫不開,只能懷著不明的依戀持續著這股焦躁。
  
  體內被衝撞的不堪負荷,肉體交合的聲響清晰的成了這房裡唯一的獨奏,濕漉漉的黏液流淌在後穴,隨著每次進出不斷磨合著快感累積,俏如來被逼著一再釋放,癱軟著腰身又被高高拱起,折磨著難受卻又放不過自己,似乎記憶深處也在渴望。
  
  渴望的喊著、叫著、呻吟著,似乎連自己也無法理解,那樣的渴望,只能放縱著自己,發出一串破碎連綿,毫無意義的單音,在最後的最後,高潮再度沖刷他的意識,一片白光炸得他頭皮發麻,他瞇起了眼,終是無意識的拼出兩字。
  
  「師尊…」
  
  他再度失去意識,然而這次失去的意識,卻不單只有他。
  
  粗重的喘息依然響在房內,卻與剛才有些不同,喘息似乎更重了,夾雜拼命壓抑隱忍的怒氣,一次又一次喘息的異常兇狠。
  
  上官鴻信幾乎是用盡所有的理智,才讓自己不至於在盛怒中殺死俏如來的前提下,慢慢抽離他體內。
  
  一股異常虛脫的疲憊感,重重的壓在他身上,他的體力被大量的消耗了九個小時,還不包括高潮的次數、射精的頻率,都被精密的算計控制壓榨。
  
  「師尊…」他單手摀住額頭,拇指與中指緊按額頭兩旁的穴道,像是陷入極端的痛苦與頭疼。如果這是懲罰,如果這真的算是…
  
  他拼了命想說服自己,但理智卻容不下自己的謊言。這根本不是懲罰,這只是—
  
  他用力的拍打腦門,強迫自己不要想,慌亂的將自己趕下床,幾乎是跌跌撞撞的衝進更衣室,隨著拉門開上方亮起燈光,一面全身鏡就在他的眼前。
  
  上官鴻信看著鏡中的自己,像是再也受不了那樣的眉眼唇鼻依然還是自己,那一瞬間,他幾乎崩潰的跪在鏡前,雙拳握著死緊的狠狠搥上鏡面。
  
  他死死瞪著鏡中的自己,像是逼問著、質問著,不肯放過自己的怒吼著,「為什麼—為什麼—」
  
  滿滿的委屈、憤怒、疼痛、難受、痛苦,全數擠在那張幾乎就快被磨成一張漠然的臉孔,聲音近乎瘋狂的低啞,「只因為我做不到嗎…就因為我做不到嗎—」
  
  怨恨不斷被堆疊、痛楚不斷被加深,他始終只是放不了手,始終只是不願接受策天鳳已經是一個死人,一個他再也無法觸及的存在。
  
  「師尊—」如果你能活下來,該有多好…
  
  但他卻無法逼他活下來。
  
  上官鴻信頹然倒坐在門旁,心臟似是無能負荷的喘息依舊粗重,他抬眼盯著鏡中的自己,一臉的蒼白、一臉的憔悴,沒有他想見的影子,神色慘澹的彷彿連自己都覺得可笑。
  
  他搖搖晃晃的從門邊站起,從更衣室間的西裝口袋掏出了煙盒與打火機,他想著死前來根煙,或許也能快樂似神仙。
  
  啪茲的一聲,火光亮起,他緩緩抽了一口,隨著那煙霧吞吐,他靜靜看著自己放縱的火舌,蔓延的逐漸燃起熊熊大火,彷彿快活的似是再也無憂無慮。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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