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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基於結合內證這個前提下,即使硯寒清深知此舉會為欲星移帶來麻煩,卻也抗拒不了欲星移的勸說,不得不妥協答應。 
 
  在師相這個強而有力的公證擔保掩護下,硯寒清和俏如來順利製造出已結合的完美假象,在塔的欣慰期許中,迎來他們兩人首次的蜜月任務。 
 
  所謂『蜜月任務』,泛指哨兵與嚮導在經歷結合後第一次出的任務,不同一般塔分派具有危險等級的任務,此任務的最大作用只在於磨合兩人的默契,也可稱作戰前訓練,主要是加強兩人的協調性,因而進行為期兩週的特訓。 

  在出發前夕,塔會針對已結合的哨兵與嚮導,進行一次類似精神喊話及祝福的見面儀式,以期加深哨兵與嚮導們對塔的精神忠誠,而這儀式通常由現任的鉅子主持。 

  在得知行前會與默蒼離會面後,俏如來的情緒波動就一直處在極不穩定的狀態,緊張、焦慮、期待又惶惶不安的難受。

  坦白說硯寒清是很能理解俏如來的心理壓力有多大,別看他一副老神在在,他的心理壓力和俏如來相比也是不遑多讓。

  畢竟他已經覺醒,兩人又在適配性的這個假前提下,佯裝已結合,如果他們不能在鉅子面前完美矇騙,這謊言勢必會被戳破,到時恐將牽連到師相。

  一想到欲星移可能會因此鋃鐺入獄,硯寒清就忍不住一個頭兩個大,唉,說謊容易,圓謊難啊。

  可再怎麼難,硯寒清還是得硬著頭皮圓這謊,眼看鉅子就快到了,他們要是不能鉅子面前,演上一齣甜蜜蜜,表現的如膠似漆,恩愛非常的模樣,九成九會引起懷疑。

  只是演技這種事,與其演得好,不如演得巧,最好一個擁抱,就能讓鉅子撞見誤會他們恩愛的如膠似漆。

  硯寒清暗暗撥算著心中的小算盤,卻是邊撥邊想嘆氣,他的人生軌道似乎越走越歪了。

  這廂硯寒清還在哀嘆他那美好小清新的人生一去不復返,那廂的俏如來卻已拉著他走往越來越歪的演技人生,「抱著我,等會盡量遮住我的臉。」

  「喂喂……」這是作弊吧,這不就是哭戲不行,乾脆摀臉哭,硯寒清才想抗議,卻發現他這抗議的對象還真的情緒到位。

  「俏如來……」覺醒成嚮導的好處,約莫就是對情緒的感知更敏銳,即使不看俏如來的臉,硯寒清也能清楚感受到俏如來的難過。

  「抱歉,我知道我必須冷靜,不能讓師尊發現破綻,但現在我卻沒自信能做到,要隱藏這段感情,對我來說已經越來越艱難,我不知道我還能努力忍耐到什麼時候……」只見俏如來的頭越壓越低,連聲調都隱約夾雜著哽咽。

  硯寒清聽了,不禁長嘆口氣,要不是曾窺見俏如來的夢境,他也不會知道俏如來對默蒼離的執念有多深,這種無解的感情最令人無奈,好在他現在是個嚮導,安撫哨兵的情緒倒也容易。

  硯寒清索性便抱著俏如來,就在運使精神力安撫的同時,默蒼離正巧也來到。

  時機就是這麼剛剛好,一如硯寒清心中撥打的小算盤,如果後頭能不跟著欲星移,那就在完美不過了。

  雖然硯寒清十分肯定師相一定知道他在安撫俏如來,絕對絕對沒有其他想法,但要知道在戀愛中的男人,是絕不容許自己喜歡的人和他人有任何一點親密的行為,果不其然就瞥見師相看他的眼神,涼颼颼的讓他忍不住寒毛直豎。

  冤枉啊,師相……可惜他這內心吶喊,還來不及付諸於精神交流,俏如來便抱他抱得更緊,用力之程度還以為是在抓著什麼救命繩索,硯寒清頓時感到一陣窒息。

  好不容易扳開一點能呼吸的空間,硯寒清趕緊自救的喊道,「你師尊來了還不快放手。」

  他可以理解俏如來的近鄉情怯,但能不能別老拿他當擋箭牌,他實在擋不住師相那吃人的眼神啊。

  「我知道,但是我怕一放手,我會忍不住撲倒師尊……」硯寒清一聽,簡直想吐血三千丈,「不是吧,俏如來難道你要像隻無尾熊,一直抱在我身上?」

  「硯寒清……」聽,這委屈拉長的聲調,大有裝無辜耍賴的意味,他毫不意外地看見俏如來的精神嚮導,就在角落邊,一隻毛色雪白的小狐狸正撒潑滾地的賣萌。

  而師相的鯊魚就在前頭不遠處,張著陰森森的白牙,一雙又黑又亮,讓人看了簡直毛骨悚然的小眼睛,正死死的盯著他。

  最壓軸的當然還是鉅子,從來沒有人看過默蒼離的精神嚮導,這是硯寒清第一次見到默蒼離,也是他第一次看到黑洞。

  那黑洞就像有生命般,漂浮在暗處裡,幽幽地注視著身前的小狐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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