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軌-49-
羅碧皺起了眉頭，看著史豔文在沙發上笨拙的脫著俏如來身上濕透的衣物，他實在不想插手，但卻是越來越看不下去。
平平都是脫衣服，為什麼脫他的衣服，就順手到快得令人傻眼，脫起兒子的衣服，卻是綁手綁腳，羅碧渾然不覺自己再想得這個問題，基本上就很有問題。
雖然他認為要給史豔文有表現父愛的機會，但在讓他這樣表現下去，他真怕俏如來的病情會加重。搖了搖頭，索性走過去接手，「讓我來吧。」
還在跟俏如來身上濕重的長褲奮戰的人，聽見了他的話，停頓下來，露出了無辜的笑容。「小弟…？」看著羅碧靠近，史豔文笑容不減，卻是拋出了疑慮，「你確定…？」
他的口氣明顯帶著懷疑，羅碧不悅的瞪了一眼，狠狠打斷他接下來想說的，「照顧昏迷不醒的人，我比你有經驗。」壓根也沒想到這句話，已出賣了他的經驗是來自誰才有的。
「喔....」微微拉長上揚的尾音，以及那笑得心花怒放，明顯太過開心的笑臉，讓羅碧聽了、看了莫名其妙感到渾身不對勁，清了一聲喉嚨，「咳。」正打算不理會，從史豔文手中接過俏如來時，俏如來卻像是不願離開，突然緊緊抱住了史豔文。
「精忠、精忠…？」起初還以為人醒了，但連聲喊了二次，俏如來依舊維持同樣的動作，毫無其他反應，讓史豔文和羅碧不禁面面相覷，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應對。
「精忠…？」試探性地又喚了一聲，史豔文小心翼翼的想將俏如來的雙手拉開，卻反而刺激俏如來抱得更緊。史豔文沒辦法，只好放柔語調，輕聲哄著，「精忠，先放開父親，再這樣下去你會感冒。」
但俏如來卻是起了孩子心性，死死抓牢的不肯放手。史豔文只好拋出求救的眼神，羅碧再度皺起了眉頭，不知是他多心，還是因俏如來生病的緣故，這種過於依戀的反應，好像已超越一個孩子對父親的程度。
羅碧雖覺得不對勁，但明白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，索性貼近俏如來的耳側，低沈又醇厚的嗓音，是史豔文從未聽過的誘哄語氣，「精忠，父親很想好好抱著你，你願意讓父親抱一下嗎？」
只見俏如來本來抱緊的雙手忽然動了一下，臉上露出了迷惑，羅碧又喚了一聲，「精忠…」俏如來的雙手漸漸鬆開。羅碧正覺得鬆了一口氣時，意想不到的變化卻突然發生。
俏如來猛然轉身撲上前，緊緊抱住了在他身旁的羅碧，「父親…」滿是依戀的呢喃語氣，聽得羅碧心跳不由漏了數拍。俏、俏如來…？
還不及反應過來的同時，史豔文竟也跟著追抱過來。「小弟…大哥也想聽，那樣的語氣能對我再說一次嗎？」
那一瞬間，羅碧被他們父子兩人追撞過來的重力加速度，撞得一時支撐不住，倒了下來，人被深深壓進了沙發，雙雙抱住他的力道，勒得他險些喘不過氣。
費了好大的勁，羅碧才擠出一聲怒吼，「史豔文—」但隨即又被兩人齊上的重量和力道，逼得氣勢又弱了下去，吼出口時已經不見殺傷力，「你跟著湊什麼熱鬧…」抱怨還來不及說完，又聽到了一聲異口同聲的呼喊。
「小弟…」
「父親…」
父子兩人一模一樣的無辜神情及語氣，喊著正被壓在最下方的受害者，讓承受兩人壓迫的羅碧聽了直想爆青筋。
裝什麼無辜。火氣一上來，羅碧率先對史豔文開砲，「史豔文限你現在、馬上、立即爬起來！」要不是看在中間還夾著俏如來，他早就一拳揮過去。
怎想不到，史豔文竟擺起哀怨，「小弟偏心…」小聲嘟嚷著一句，慢慢爬起身。他又不是第一個壓上去的，為什麼他要第一個爬起來。
但羅碧卻仍是耳尖的聽到了，狠狠瞪著爬起來猶如龜速的史豔文，「當作我沒聽見嗎？」不由怒吼質問，「你說我是偏什麼心？」按照順序也是壓在最上方的人先爬起來，才能輪到下一個。
卻沒料到史豔文突然轉移了話題，「精忠看起來很喜歡你。」爬起來坐正的人，盯著俏如來還賴在羅碧身前，神情莫名複雜了起來。
「你、」聽了差一點又要爆血管的人，努力深呼吸幾口，才緩和下來察覺了史豔文的異狀，「你…這是在吃醋嗎？」雖然史豔文的神情顯得很複雜，但羅碧卻還是能明白。
「…我不是一個好父親。」看著眼前的俏如來抱著羅碧，將他當作了自己，對羅碧的依戀更甚自己，他忽然感覺莫名的失落，明知道俏如來不過是將羅碧當成自己，但他卻有種無法形容的挫敗。史豔文垂下了頭，望著自己的雙手，「連這一點小事也做不好。」
鮮少看到那張笑臉露出了落寞的神情，羅碧皺起了眉頭，安慰人一向不是他的強項，他向來實話實說，「雖然你表現得實在很差，但我看得出來、」他微微停頓，看著史豔文抬起頭來，慢慢說出了實話，「俏如來比你自己所想的還喜歡你。」
雖然羅碧自認不過是說實話，但聽在史豔文的耳中，卻是在溫暖不過的安慰。他的落寞逐漸消失，揚起了笑喚了一聲，「小弟…」已是一如往常的溫柔語氣。
懷中的俏如來仍緊抱自己不放，羅碧聽著他喃喃囈語著父親兩字，這讓羅碧覺得在俏如來的心中他真正有所依戀的對象，自始自終還是他的父親。
羅碧輕輕一嘆，看著還佇在原地的史豔文，忍不住喊聲，「我這個冒牌父親，是贏不過你這個正牌，還不趕快來幫忙。」
礙於俏如來失去意識的纏抱不放，弄得史豔文和羅碧只得輪番哄騙，掙得他放手的時間，在一陣人仰馬翻過後，終於將俏如來打理妥當安置到床上。
史豔文頭一回有了照顧自己孩子的感覺，縱使累得精疲力盡，但心卻不由滿足起來，他倒在了俏如來的身旁，側臥望著他的睡顏，伸出大掌，輕柔撫摸他的額頭，撫平他眉間的憂慮，柔聲低訴，「精忠，父親會在你身邊，永遠在你身邊…」
像是一種承諾，讓在睡夢中仍不安穩的病人，漸漸鬆開了憂慮，身後又沉下了一個重量，羅碧也倒臥下來，側著身，輕輕拍著俏如來的後背，傳來了一句保證，「我會保護你，安心睡吧。」
彷彿在夢中，有一道光，照在他的身上，讓他全身都暖了起來。心中灰暗的世界，開始有了裂痕，透出了曙光，他伸出了雙手迎接，讓光照在自己的掌心，緩緩握緊。
羅碧皺起了眉頭，看著史豔文在沙發上笨拙的脫著俏如來身上濕透的衣物，他實在不想插手，但卻是越來越看不下去。
平平都是脫衣服，為什麼脫他的衣服，就順手到快得令人傻眼，脫起兒子的衣服，卻是綁手綁腳，羅碧渾然不覺自己再想得這個問題，基本上就很有問題。
雖然他認為要給史豔文有表現父愛的機會，但在讓他這樣表現下去，他真怕俏如來的病情會加重。搖了搖頭，索性走過去接手，「讓我來吧。」
還在跟俏如來身上濕重的長褲奮戰的人，聽見了他的話，停頓下來，露出了無辜的笑容。「小弟…？」看著羅碧靠近，史豔文笑容不減，卻是拋出了疑慮，「你確定…？」
他的口氣明顯帶著懷疑，羅碧不悅的瞪了一眼，狠狠打斷他接下來想說的，「照顧昏迷不醒的人，我比你有經驗。」壓根也沒想到這句話，已出賣了他的經驗是來自誰才有的。
「喔....」微微拉長上揚的尾音，以及那笑得心花怒放，明顯太過開心的笑臉，讓羅碧聽了、看了莫名其妙感到渾身不對勁，清了一聲喉嚨，「咳。」正打算不理會，從史豔文手中接過俏如來時，俏如來卻像是不願離開，突然緊緊抱住了史豔文。
「精忠、精忠…？」起初還以為人醒了，但連聲喊了二次，俏如來依舊維持同樣的動作，毫無其他反應，讓史豔文和羅碧不禁面面相覷，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應對。
「精忠…？」試探性地又喚了一聲，史豔文小心翼翼的想將俏如來的雙手拉開，卻反而刺激俏如來抱得更緊。史豔文沒辦法，只好放柔語調，輕聲哄著，「精忠，先放開父親，再這樣下去你會感冒。」
但俏如來卻是起了孩子心性，死死抓牢的不肯放手。史豔文只好拋出求救的眼神，羅碧再度皺起了眉頭，不知是他多心，還是因俏如來生病的緣故，這種過於依戀的反應，好像已超越一個孩子對父親的程度。
羅碧雖覺得不對勁，但明白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，索性貼近俏如來的耳側，低沈又醇厚的嗓音，是史豔文從未聽過的誘哄語氣，「精忠，父親很想好好抱著你，你願意讓父親抱一下嗎？」
只見俏如來本來抱緊的雙手忽然動了一下，臉上露出了迷惑，羅碧又喚了一聲，「精忠…」俏如來的雙手漸漸鬆開。羅碧正覺得鬆了一口氣時，意想不到的變化卻突然發生。
俏如來猛然轉身撲上前，緊緊抱住了在他身旁的羅碧，「父親…」滿是依戀的呢喃語氣，聽得羅碧心跳不由漏了數拍。俏、俏如來…？
還不及反應過來的同時，史豔文竟也跟著追抱過來。「小弟…大哥也想聽，那樣的語氣能對我再說一次嗎？」
那一瞬間，羅碧被他們父子兩人追撞過來的重力加速度，撞得一時支撐不住，倒了下來，人被深深壓進了沙發，雙雙抱住他的力道，勒得他險些喘不過氣。
費了好大的勁，羅碧才擠出一聲怒吼，「史豔文—」但隨即又被兩人齊上的重量和力道，逼得氣勢又弱了下去，吼出口時已經不見殺傷力，「你跟著湊什麼熱鬧…」抱怨還來不及說完，又聽到了一聲異口同聲的呼喊。
「小弟…」
「父親…」
父子兩人一模一樣的無辜神情及語氣，喊著正被壓在最下方的受害者，讓承受兩人壓迫的羅碧聽了直想爆青筋。
裝什麼無辜。火氣一上來，羅碧率先對史豔文開砲，「史豔文限你現在、馬上、立即爬起來！」要不是看在中間還夾著俏如來，他早就一拳揮過去。
怎想不到，史豔文竟擺起哀怨，「小弟偏心…」小聲嘟嚷著一句，慢慢爬起身。他又不是第一個壓上去的，為什麼他要第一個爬起來。
但羅碧卻仍是耳尖的聽到了，狠狠瞪著爬起來猶如龜速的史豔文，「當作我沒聽見嗎？」不由怒吼質問，「你說我是偏什麼心？」按照順序也是壓在最上方的人先爬起來，才能輪到下一個。
卻沒料到史豔文突然轉移了話題，「精忠看起來很喜歡你。」爬起來坐正的人，盯著俏如來還賴在羅碧身前，神情莫名複雜了起來。
「你、」聽了差一點又要爆血管的人，努力深呼吸幾口，才緩和下來察覺了史豔文的異狀，「你…這是在吃醋嗎？」雖然史豔文的神情顯得很複雜，但羅碧卻還是能明白。
「…我不是一個好父親。」看著眼前的俏如來抱著羅碧，將他當作了自己，對羅碧的依戀更甚自己，他忽然感覺莫名的失落，明知道俏如來不過是將羅碧當成自己，但他卻有種無法形容的挫敗。史豔文垂下了頭，望著自己的雙手，「連這一點小事也做不好。」
鮮少看到那張笑臉露出了落寞的神情，羅碧皺起了眉頭，安慰人一向不是他的強項，他向來實話實說，「雖然你表現得實在很差，但我看得出來、」他微微停頓，看著史豔文抬起頭來，慢慢說出了實話，「俏如來比你自己所想的還喜歡你。」
雖然羅碧自認不過是說實話，但聽在史豔文的耳中，卻是在溫暖不過的安慰。他的落寞逐漸消失，揚起了笑喚了一聲，「小弟…」已是一如往常的溫柔語氣。
懷中的俏如來仍緊抱自己不放，羅碧聽著他喃喃囈語著父親兩字，這讓羅碧覺得在俏如來的心中他真正有所依戀的對象，自始自終還是他的父親。
羅碧輕輕一嘆，看著還佇在原地的史豔文，忍不住喊聲，「我這個冒牌父親，是贏不過你這個正牌，還不趕快來幫忙。」
礙於俏如來失去意識的纏抱不放，弄得史豔文和羅碧只得輪番哄騙，掙得他放手的時間，在一陣人仰馬翻過後，終於將俏如來打理妥當安置到床上。
史豔文頭一回有了照顧自己孩子的感覺，縱使累得精疲力盡，但心卻不由滿足起來，他倒在了俏如來的身旁，側臥望著他的睡顏，伸出大掌，輕柔撫摸他的額頭，撫平他眉間的憂慮，柔聲低訴，「精忠，父親會在你身邊，永遠在你身邊…」
像是一種承諾，讓在睡夢中仍不安穩的病人，漸漸鬆開了憂慮，身後又沉下了一個重量，羅碧也倒臥下來，側著身，輕輕拍著俏如來的後背，傳來了一句保證，「我會保護你，安心睡吧。」
彷彿在夢中，有一道光，照在他的身上，讓他全身都暖了起來。心中灰暗的世界，開始有了裂痕，透出了曙光，他伸出了雙手迎接，讓光照在自己的掌心，緩緩握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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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續‧金光同人 (6)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