醜聞、七
  
  
  
  決裂,就在目睹的一瞬。
  
  
  
  今夜,疏樓西風來了個賊。偷偷摸摸、東躲西藏,不見天日的暗地爬牆,何該是個雞鳴狗盜之輩,然,月光悄然遊移的現形下,赫然,映出了一張面目。
  
  一張,說是仙風道骨、說是氣質不凡,宛如天上摘仙,俊挺的堪稱天下無雙的面目。
  
  四下無人之時,自然是沒人發現這個賊。只是,本該醒目的舉世嘩然的某道教先天,這會卻轉行當起了賊,無聲無息的正準備潛入某儒教先天的住所。
  
  所謂明槍易躲、暗箭難防,既然明訪見不得,那就怪不得他來個暗察囉。
  
  從他不請自來,龍宿說是閉關起,他倆也有好一陣子未見。最初,劍子本來還不以為意,直至蜀道行一事、再添傲笑紅塵一樁,劍子才驚覺這都是發生在他倆不再見面之後。
  
  隱約,透著一絲古怪。不僅是事,人更是古怪的莫名。
  
  只是這會,他在意起的倒不是這,反倒是一種陌生的令他不由納悶的感覺──他竟會想念起龍宿。相交百年,這種感覺倒還是頭一回厲害的教他無所適從。
  
  不就是好友嗎?只是他卻無法說服自己,這樣的思念當真僅止於好友?只是若非是對好友的思念,那麼又會是什麼?
  
  腦筋似轉到了瓶頸,硬生打了個結。劍子笑了笑,嘴角揚著一絲無奈。或許,不懂的事,就需要時間來證明。
  
  在當下,想不透的事,日後自是恍然大悟。
  
  
  
  風很靜,房內燭火熾然。
  窗紙映顯人影。
  
  一個人?劍子正在想。卻見,窗紙出現了第二個人影。
  「嗯?」劍子自是起了疑。慢慢,靠了近。
  
  
  
  只聽一陣細碎又斷續的清淺呻吟。這聲音太過熟悉,劍子剎那凝了眉。
  
  低沈的輕笑聲,隨後響起。那笑聲太過挑情,近似惡質的玩賞,若有似無的隱含縱欲的前兆。
  
  劍子不禁停了腳步,有一絲怔了。
  
  在下一刻,窗紙上突而現了疊影,朦朧而曖昧的交互晃動起來。近似過於規律的節奏,卻隱約搖擺的異常的激烈,劍子凝了眉又凝了眉,雙腳像是生了釘,走也走不了的動也不動。
  
  「龍…」一字出口,卻似乾啞了嗓,劍子喊得艱澀,彷彿再也喊不出聲。
  
  這是明擺的非禮勿視,眼下他該走,卻是怎也離不開。待在這,無疑是種難堪,他不該窺視,卻仍是說服不了自己。
  
  是怎樣的心魔作祟?劍子迷了惑,卻難掩心上陣陣的刺痛。
  
  
  
  就在這時。
  見與不見,成了兩難的抉擇。
  
  
  
  他找到了答案。
  
  
  
  驚覺的一瞬,卻已失了出手的時間。佛劍雙眼緊盯,就怕嗜血王者對少年採取什麼惡行。
  
  只是時過一刻,卻不見嗜血王者任何動作,佛劍不禁起疑心,卻突見少年打起了哆嗦,似連睡夢中也不得安穩的飽受寒氣侵擾。
  
  佛劍不由心火起,以為是嗜血王者的惡意,卻在欲行之際,驚見了嗜血王者的驚人舉動,僅是一瞬間,洞內的寒氣盡掃而空,取而代之的是陣陣的暖流包圍著睡夢中的少年。
  
  源源不絕的真氣運行,繞行少年的周圍,慢慢少年因寒氣而蒼白的容顏起了紅潤,少年呵出的不再是凍體的冷空,吐息之間滿是暖氣縈繞。
  
  少年的不安漸消。
  
  佛劍驚疑,甚至是不懂。直至,他發覺了嗜血王者看著少年的眼神。那樣目不轉睛,像極了他對劍子時的眼神,只是隱約不同的,是更為深沈與執迷。
  
  靈光乍閃,一股不可思議的直覺衝囂在佛劍腦內,嗜血王者與少年之間必存在他所追尋的答案。
  
  是什麼?佛劍眼神不由流露困惑。
  
  「你永遠也不懂…」嗜血王者淡淡笑了,低聲喟然。彷彿是對少年又或是佛劍。「眼中唯一人,是怎樣極端的感受……」
  
  
  
  盲目了自我,殺戮已是無可避免的佔有手段。
  滅絕希望的世界,不過是想讓我的眼中真實的只餘你的存在…………
  
  即使,你永遠也不懂。
  這是,我愛你最好的距離……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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