醜聞、二
  
  
  
  最近,氣氛有些不尋常。
  
  
  
  「佛劍、佛劍?」這、這真是太詭異了,往常從不發愣的人,此刻竟然像傻了似的直盯著──!?
  
  「我說佛劍啊,你老盯著我做啥?」實在是太反常了。就算他劍子沒神經到常人無法比的程度,也受不了佛劍這種活像在看什麼驚奇的目光。
  
  「呃、」專職正直到近似偏執的海螺和尚,只是頓了一下,目光隨即轉而游移他處,一臉擺明就是心底有鬼。
  
  不對、不對,真是大大的不對勁,算算,從他們相識到現在,他也從沒看過佛劍有比此刻還要失常過。
  
  難不成是遇上了什麼……難題!?
  
  劍子不由疑心起,「好友啊,有啥心事別往肚裡吞,攤開來講明白,有事好商量嘛。」
  
  只是,這句話講出口,倒見到一瞬間難得的景象。
  
  只見滿頭的海螺,在那一時間點,震了一下。一剎那的激光瞬起,劍子一時不禁花了眼,險些進入了白光的世界。
  
  劍子趕緊閉上了眼,心中不由暗嘆。莫怪龍宿與佛劍初識時,便結下樑子,果然還是有幾分根據。
  
  是說,劍子閉眼暗嘆的當口,自是瞧不見肇事的和尚在白光之後,更加難得的神情。
  
  那、彷彿是在界定什麼的迷惘與困惑。
  
  
  
  事後,在某個夜裡。
  劍子這才明白當時的白光不是沒來由的。
  那一聲,「好友啊。」
  激盪的不僅是滿頭的海螺,更是佛劍一心的修行。
  
  
  
  俗話,船遲又遇打頭風、屋漏偏逢連夜雨。
  氣氛是會傳染的,當一個人內心有鬼時,連帶也會影響周遭。
  
  
  
  反常的不止是佛劍一人。最近,老愛華麗的像個百寶箱的保麗龍,似乎也開始詭異了起來。以往,三不五時的邀約,品茗、嗑瓜、聊是非的八卦約會,近來像是絕跡似的。
  
  這不太像是那保麗龍的作風,劍子老毛病不由再度發作──疑心,主動往往是因被動的機會消失,既然人不來,他只好來次不請自來。
  
  疏樓西風。雖說他來了不下上百次,不過這回倒不比從前,想、想,這還是他第一次不請自來。
  
  只是劍子人才不過方踏進門口,龍宿的隨從一默言歆便將他攔下。「劍子先生,抱歉,主人今日閉關。」
  
  閉關?時機怎會這麼巧?劍子聞言,不由愣了下。
  
  半晌。「可有說何時出關?」只見默言歆搖了頭。
  
  莫名的,劍子就是有口氣不得不嘆。「好友…唉。」
  
  前陣子佛劍沒來由就是盯著他發呆,這陣子龍宿也無預警的來個閉關。
  
  這、到底是怎麼回事?劍子不禁開始反省。莫非自己先前說錯話,亦或作錯事?不然他的好友怎一個接一個跟他反常起來?
  
  罷了,還是回豁然之境閉門思過吧。「勞你轉告,劍子回去了。待你家主人出關,還請勞煩告知一聲。」
  
  待劍子走後,只見說是閉關的龍宿徐徐從角落走出,緩搖著紫扇,龍宿的表情深沈的教人猜不出端倪。
  
  「主人。」雖不解主人為何避劍子先生不見,但默言歆一如他的名,依舊沈默以對,寡言的善盡自己的本分。
  
  輕吸吐納著擱在掌心的涼煙,龍宿善於算計精明的眼,倒是頭一次透著一種情緒,「距離上次劍子來訪是何時?」
  
  「回主人,已屆一月。」
  
  「一個月啊…」涼煙渺渺,緩自口中逸出,龍宿的眼倒映出一種不明的情緒,隱約是種悵然。
  
  「已一個月與才一個月…」龍宿幽幽笑了,從是嘴上不饒人的自個兒,這會倒也不放過自己,旁若無人的笑問,「你分的出這兩者之間的差別?」
  
  「主人?」這還是第一次撞見主人這般失常,默言歆不禁難掩擔憂。
  
  「哈。」笑了一聲,龍宿再度恢復往日的神態。「所謂吃人一口,還人一斗,劍子啊、劍子你還的起嗎?」
  
  陰沈一笑,就在這夜,疏樓西風的主人開始起了不明的變化。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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