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寧在凌霜走後沒多久,便醒了過來。

  他雙手捂著頭,只覺得自己頭痛欲裂,他知道自己喝了太多,宿醉讓他只想吞顆止痛緩解。

  他想起以前總會為勝雪在沙發旁的矮櫃抽屜裡放著止痛藥備用,就怕他犯病時,疼得受不了。

  慕容寧便隨手打開便往抽屜裡翻找,卻在這時發現了已開封的潤滑劑。

  他愣在當場,隨即想起了昨晚,慕容寧原以為那只是一場夢,難道真是勝雪回來了。

  想起昨晚他們重溫的過往,慕容寧湧起了不可置信的狂喜,他開始大喊著勝雪,急切地找尋著他的身影,卻在打開每道房門,發現空無一人後,陷入極度的失落與自我懷疑。

  慕容寧不得不冷靜下來,回想著昨晚的蛛絲馬跡,只覺得那越來越不像是個夢境,彷彿真的有人來過。

  但那個人卻抹去了他自己來過的痕跡,甚至在他走前還為他粉飾太平,裝得就像是個夢,一切都未曾發生。

  這太像凌霜會做得事,他下意識地想要否認不可能,然而卻在這時眼尖地發現沙發的細縫中閃爍一點亮。

  他拾起來,發現是枚鈕扣,泛著亮面的銀灰螢光,他知道勝雪離開的當晚,身上的衣物並無鈕扣樣式。

  他試圖想說服自己,只是枚鈕扣,那或許是更早前勝雪遺落的,並不代表什麼,卻可笑的想起他們已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曾在沙發上做過。

  他無法說服自己,他想起了最強而有力的證據,便是他曾給過凌霜家裡的備用鑰匙。

  因工作需求,他有時分身乏術,得在醫院中照顧勝雪時,便會請凌霜到家中,去他的書房取些重要的文件。

  他從未拿回過那把備用鑰匙。

  就像一錘定音,慕容寧頹然地坐倒在沙發上,彷彿做了一件錯事,便接二連三的一錯再錯,無法挽回。

  他心亂如麻,只覺得一切都亂了套,他不該讓酒精麻痺自己,他試圖振作,讓情緒冷靜下來,想著後續該怎麼處理。

  卻在這時手機傳來了沒電的通知聲,他下意識地拿起手機,卻看見了幾則未讀的通知訊息,他點開來只見幾張照片。

  當時,慕容寧只覺得自己所有的冷靜都付諸一炬,他什麼也想不到了,腦中完全一片空白,唯一剩下的只有恐懼。

  那些全是勝雪離家當晚照片,他看著時間,在他收到訊息的這一刻,已過了72小時。

  恐懼在他胃裡不斷翻攪,折騰著他不斷乾嘔,他捂著嘴,一臉慘白,幾乎耗盡所有支撐的意志,將自己塞進車裡。

  他知道勝雪的手機不會開機,甚至可能早已扔了,他卻是不斷撥打著這個希望,卻一次又一次迎來希望破滅。

  絕望讓他失控地幾乎緊踩油門,他瘋狂的加速,想著自己要是能在快一點,再快一些,會不會就能趕得上,會不會就來得及。

  一切是否都還能挽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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