愛缺。十三
星子黯淡的無月之夜,久遠前的一晚。
那時,是銀髮青年入教不久晉升為座下主宰的當晚。
盛大宴席,全為慶祝銀髮青年而主辦。宴席間,教主寸步不離銀髮青年身側,一杯杯假祝賀實灌醉的黃湯,一一吞入銀髮青年的喉中。
彷若千杯不醉,銀髮青年面無懼色的喝下來自四方的不懷好意。優雅身段,飲酒間依舊談笑風生的恣意,教教主的心眼更沉,嘴角噙著更是勢在必得的執迷。
終究。銀髮青年的海量也有不堪負荷之時。當銀髮青年身子微傾的瞬間,教主笑了,像是一抹得逞的快意掠過唇稍,扶著銀髮青年微微不穩的身形,先行退席。
沒有拒絕教主的攙扶,銀髮青年任著教主將他帶往不屬他的居所。卻在銀髮青年踏進一處隱密時,卻是一點他人聲息也無。沒有半個人影守衛的偌大寢宮,教主的意圖昭然,卻不料竟能做到如斯地步。
人言可畏。教主竟把這點心思用在他的身上,不欲任何一點蛛絲馬跡、流言蜚語中傷他。銀髮青年無聲將一切看在眼底,唇角微勾的依然是令教主神魂顛倒、意亂情迷的冷豔笑顏。
放任著教主將他帶上床間。如狼似虎的掠奪眼神,以著極為侵犯的步調,上下游移著他身段的窈窕。銀髮青年卻是無怒,近似無動於衷的漠然以對。
這太過冷然的姿態,令教主莫名感到焦躁,蠢蠢欲動的渴求正無情逼迫教主卸下一切自制,然而,卻仍是在隱忍壓抑著什麼,彷彿在等著未知的許可。
銀髮青年不言不語,僅是揚起一抹冷笑。驀地,緩緩解開上身的束縛,寬衣解帶著任著隱蔽如狂風強掃,瞬然跌墜、蕩然無存。
這一剎那綻放的春情,瑩白的皎潔,暗夜中,更是難掩其誘人光澤,教主被迷惑了心、盲目了眼,身心皆受蠱惑一般,難以自拔的步步沈淪。
珍愛、珍藏,如同膜拜的心思,那般萬分的小心翼翼。教主雙手輕捧銀髮青年的容顏,輕輕吻落,那逐漸教人欲罷不能的美好,正全面崩潰著教主的意志,再也按耐不住的衝動,化作烈焰撲襲,以強悍的姿態重重包圍銀髮青年周身。
熱炙的情火再燃燒,兇狠、猛烈的吞噬著銀髮青年的遮蔽,希冀赤裸的一無所有。火速燎原的躁進,是早已埋下易燃的火種。壓抑過火的熱風吹拂著,狠掃著銀髮青年的每吋肌膚,麻癢的騷動正一點一點不安竄伏。
「萍生…萍生…」聲聲呼喊,交織著喘息、呻吟,穿插其內的苦痛快感,足以逼人發狂的理智全失。
教主愛得火熱,銀髮青年卻是一貫冰冷,毫無情分的純粹欲求,是被動的任著予取予求。律動、搖擺,急進的、狂野的,狠狠穿刺、深深挖掘,妄想撼動銀髮青年的冷情,卻只是換來一次次的挫敗。
欲求不得的極端化作更為強悍的激進,凌虐成了宣洩愛缺的出口,愛極成恨的一瞬間,遺留的僅只點點濁白的空虛。
空白的尋不著一絲慰藉……。
曾經的銀髮青年,而今的白髮藥師。
取而代之的教凰,有了不同的領悟。
這個月夜很美,有朦朧的曖昧。簾幕下的儷影,交纏著勾誘、挑逗,綺語、媚笑,這是個情挑的夜。
白髮藥師不比當年銀髮青年的冷然冰冷,舉手投足皆是深諳情趣的熟練。一個吻,輕、點、吸、吮,深且重,幾近要人酥麻軟骨的舌功。
教凰斜倚著身,癱軟的幾近緊捱著白髮藥師裸露的胸膛,伴著撩人髮絲纏繞指尖的逗弄搔拂,一種不言而喻的暗示,透過指腹悄聲傳遞。
白髮藥師笑得深沈,一把擒抓縱火的導線,將之放進口中輕輕啃咬,連同身形一併翻轉,壓下即將浴火的鳳凰。
「小別勝新歡啊,這般熱情…」輕挑的耳語膩在教凰耳根,是更加刺激的揚起一抹豔笑,「你知道這副軀體,一向都是順從你的要求…」
「哎呀呀…」白髮藥師聽了不由輕笑,雙掌更是順勢滑入內袍,上下其手,「這般火熱的表白,藥師我只好卻之不恭囉。」
肆意探索撫觸這曾擁抱熟悉的身子,如今不符本性的違常熱情下暗藏一絲似曾相識的陌生,那頭變換的髮色,倒一如久遠前翳流教主的色彩。
白髮藥師笑看入了眼,這容貌、這身段,這般滑嫩的觸感,與在這之前從未流露的情熾,哎呀呀,彷若真合而為一的判若兩人。
「教凰啊…」這聲喊得,可不是教主與元凰嗎?
愛缺了口,就只得偷。
- Sep 18 Sun 2005 01:42
愛缺。十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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