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醜聞、四十五
  
  
  
  這是場血淋淋的惡夢,他被驚醒過來,久久難以平復。
  
  
  
  「啊──」這是一聲驚心動魄的慘叫。假設在模擬命案現場,絕對是十分擬真的演出。只是這裡不是命案現場。
  
  劍子從床上一躍而起的瞬間,下一刻就感受全身骨頭嘎嘎作響,痛得他再次倒回床鋪逸出哀鳴。
  
  半晌,才聽見一道人影,涼涼的出聲諷道。「我說你啊你,半夜不睡鬼吼鬼叫個什麼,你以為這樣亂吼你的傷勢就會被你嚇跑嗎?」
  
  「呃、恩公。」此時,劍子這才發現人影在他慘叫的第一時間便已來到。
  
  「恩什麼公,藥師這兩字明明這麼好記,是傷到連記憶都出問題是嗎,怎就老忘記。」名喚藥師的慕少艾似乎不悅,把脈的力道轉而又加重了一點。
  
  「恩、呃、藥師。這傷勢還有多久才復原?」差點恩公又要喊出來時,劍子立刻感覺到把在手腕上的力道已不是一個重字可形容,馬上改口問道。
  
  「你在這樣鬼吼鬼叫下去,包你躺上一年半載都還是這副死德性。」瞟了一眼,慕少艾只是冷冷潑了桶水。
  
  「唉。」聽了,劍子不由嘆了口氣。不料,卻立即惹來慕少艾的青眼,「我告訴你,藥師我最討厭有人哀聲嘆氣,你要是在唉個一聲,我馬上就讓你試試什麼叫有口難言。」
  
  「呃、」只是抒發性的哀嘆一聲,豈料恩公的反應卻像是被鬼打到,反應激烈。劍子只得識相的來個乖乖噤聲。
  
  瞧著劍子這般配合,慕少艾脾氣自然也不再發作。開了張帖子,交給義子阿九,便又轉對劍子安撫說。「你交代的事,崖上的會有動作。你就安心養病,少日有所思、夜有所夢,憂慮對你的病情只會有弊無利。」
  
  大夫的苦口婆心也只為病患早日康復。劍子又豈能不明白?憂慮既是多餘,就不該在浪費心思。早日將傷養好,才是上策。
  
  只是太過驚心動魄的夢境,總教人心神難安啊。
  
  
  
  崖上、崖下,是兩個世界。
  在崖上,總有了結不完的恩怨情仇。
  
  
  
  有個人,從前有個稱號,『真神仙。』能稱真神仙,自能妙手回春。救人,自然是家常便飯。即便是半路上碰著的,照常。
  
  他在採藥的路上撿到了兩人,便順手帶回一間隱密的草屋照料。這裡是他的住所,在這不為外人注目的鄉村僻野,安安靜靜的,盡著一個大夫的本分。
  
  細心照顧、對症下藥,林林總總的傷勢,不論內服、外用,真神仙醫來便是藥到病除,因而人好的快,自也是預料中的事。
  
  這天,有個人先清醒了。他睜開了眼,看到的是昔日的故人,不由怔然。「素續緣?」
  
  這一聲喚得可不是真神仙?他笑了。點頭問聲好。「佛劍前輩。」
  
  相逢便是機緣。人生何處不相逢?
  
  
  
  養傷便是靜待恩怨了結。傷癒,自是恩怨了結時候。
  要讓陰謀者現形,總得需要個滴水不漏的連環計。
  這計,要是讓當代兩大智者聯手設計,怎還不能手到擒來?
  只是萬全的計策,總得與人合謀啊。
  
  
  
  他笑得可親,就帶著傷癒的兩個人,下了一處崖下。崖下,對他而言,其實是個禁忌,想當年的公案,他也是共犯之一,基於人身安全考量,他總是被告誡不可親近琉璃仙境,甚至是到崖下的禁地。
  
  只是這次為了個連環計,那號稱日才子的人,破例讓他帶人到崖下,不過卻要他向當年一樣,唉個一聲,將得立刻拔腿就跑。
  
  只是這用過的伎倆,對方會再上當嗎?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,他將兩人帶到谷外,就這麼輕輕的嘆了一聲。
  
  下一刻,他只覺一陣風吹來,來勢洶洶,大有油門踩到百八的急速奔馳,更像極當年公案時比試的風馳雷電。
  
  這下,不跑行嗎?
  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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