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推落倒下時,外頭的雨仍是下得響徹,淅瀝瀝的,哭得不停。停不下來的淚水,被輕柔的抹了去,那是他第一次感受默蒼離的觸碰。
冰冷的指尖卻有著令俏如來心暖的溫度,低首在他耳畔輕聲的細語,恍惚的引人心顫,「我已經給你處理感情的時間,現在…」
「…是我的時間。」屬於默蒼離的印記在唇間烙印下來,在這一刻拖曳著長長的軌跡,刻寫著他們在一起的事實,時間溫存的遊走,滴答紀錄著他失陷的過程。
一路下墜,卻又渴望的恨不得陷得更深更沉…
記不清這到底是誰的想望,在現實與虛幻中交錯譜寫變造的回憶。
那烙在唇間的氣息該是清冷的令人眷戀,卻轉眼灼熱的惹人燒痛,濕黏的白髮應是混雜幾綹青絲的糾纏,然而黏膩在眼前的卻成刺眼的豔紅墨色。
他的雙唇被吻得發燙,濕冷的衣物被對方迅速的脫了下來,溫熱的暖度覆了上來,他卻停不下抖顫,身下被逐漸脹大的慾望壓逼,那該是覺得甜美的過程,卻有未知的恐懼在纏繞。
俏如來張口想喊喚,卻被莫名的窒礙狠狠扼住咽喉,他拼了命想喊聲,卻是越急越出不了聲,似乎有什麼離得他越來越遠,遠得他越來越恐懼—
他用盡全力,想留下曾經擁有,但記憶卻開始滲進了黑暗,慢慢、一步一步,蠶食鯨吞著他所剩無幾的回憶,他試圖抗拒,卻在下一刻被極端尖銳的刺痛襲擊的頓失所有氣力,他頹然癱軟了下來,黑暗逐漸抹去所有鮮明。
窗外開始滲進了一點陽光,隨著床頭鬧鈴聲響,俏如來掙扎的從被窩爬起,他關掉鬧鈴,隨手拿起昨晚擱在矮櫃上的襯衫,像是出神的望著窗外,慢慢將襯衫穿上。
昨夜的大雨已停,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想著,他…回來了嗎。
彷彿想逃避繼續思考這個問題,俏如來下床走到鏡前,想開始打理儀容,卻莫名對鏡中的自己感到陌生,他怔忡看著鏡中自己,有那麼一瞬間,他幾乎不認得眼前的自己,鏡中的面孔憔悴、頹廢的沒有半點生氣。
他怔然看了許久,直至身後響起了開門聲,有人進入,他愣愣盯著鏡中逐漸浮現另一人的臉孔,那張面容被黑暗擦拭著模模糊糊,他卻看出了那張輪廓,「師…兄。」
那聲遲疑夾帶著一絲悵然,俏如來毫無自覺,但雁王卻聽得分明,他走向俏如來的身後,一雙手不輕不重的環住俏如來,一雙唇也輕輕枕在俏如來耳後。
「想什麼?」動作、口氣曖昧的親暱自然,像是這樣的互動理所當然,俏如來有些慌亂,說不清是什麼感覺,卻也誠實作答,「…你。」
「嗯。」意料之中的回答卻勾起了不安分的漣漪。
雁王微微一笑,「還有…」揉捏著俏如來腰部敏感,慢慢滑下更敏感的地帶,俏如來不禁呼吸一滯,微微喘氣,「…我們、」
「我們…」雁王重複著話語,持續勾著未盡的言詞。
然而手下的動作卻未曾收斂,反而更為放肆的掐握最敏感的部位,上下挑逗的擼動,感受俏如來的氣息越漸不穩,喘息越來越重,卻仍耐心的聽著。
「是不是…呃、」猛然呼吸一頓,俏如來雙手發顫的貼上鏡面。
過於飽滿的挺進讓俏如來幾乎喘不過氣,隨著身後的越來越強烈的追撞,雙手逐漸曲握成拳,鏡面被呼出的熱氣擦得再度一片朦朧,神智被搖晃的逐漸恍惚,卻仍不願放棄追問,「在…一起…嗚、」
他咬著那聲嗚咽,讓眼角墜跌的淚水,被雁王輕柔的抹了去,那曾是他的記憶,現在卻已被抹拭的點滴不剩。
他聽著那一聲應答,「是。」茫然又無措卻再也沒有不信的理由。
他跳上雁王的臂彎,任那雙臂膀,帶領他走向更摧殘的折磨。雙腿大開任那尖利的痛楚,一一刺進體內,挖掘那更為深處的溫熱濕潤,似無終止。
當這場激烈的性事再一次平息下來,窗外的陽光已點亮了房內,俏如來趴臥在雁王的胸口,指尖輕抹著著他胸前心臟位置,忘了那裡該有一道明顯的缺口,曾是他用尖利的碎片刺傷留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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