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日的看診,在俏如來心不在焉的狀況下草草結束,他原本在意的黑影,似乎再遇上策天鳳的那刻起,便不再出現。

  那時匆促的只知道對方的名字,雖然在缺舟的居所遇上,策天鳳很有可能也是缺舟的病人,但基於醫病的保密協定,俏如來明白就算自己向缺舟打聽策天鳳這個人,缺舟也不會向自己洩漏。

  若自己動手調查,又很有可能被同在一個屋簷下的上官鴻信發現。莫名的情緒使然,說不上是什麼緣故,俏如來並不想讓上官鴻信知道策天鳳的存在,若排除自己動手調查也只能委託他人。

  雙手按在旋轉椅上的手把,公子開明轉了又轉,在俏如來給出一個名字後,終於安份的停下,雙手交握,手背抵在下顎,露出一抹微笑輕佻覆誦三遍,「策天鳳、策天鳳、策天鳳呀…」

  這個名字,俏如來竟然會託他調查這個名字…活像貓兒偷了腥,公子開明笑得十足不懷好意,滿滿的惡意毫不掩飾的掛在嘴角。

  明知這是公子開明一貫的作風,但那樣懷有惡意的語氣,仍是讓俏如來有一絲不快,「策君。」

  竟然動氣了?公子開明不禁笑得更燦爛,他站了起來,走到俏如來身旁,如同稱兄道弟般的摟著他肩,把玩起他的髮尾,半是說笑的辯解,「重要的事情要說三次,你想調查的人這麼重要,我當然要說三次避免誤查嘛。」

  毫不客氣的肢體接觸,親暱的幾乎能構成性騷擾的靠近,不知情的人看見,八成都會以為公子開明喜歡俏如來,但實際上這不過是他喜怒無常的表現之一。

  下一秒,他就放開剛才還摟得歡喜的俏如來,雙手一撐跳上桌,拄著臉頰佯裝思考的壓低聲嗓,「這種大海撈針的搜查,除了名字,還有什麼可用線索?」

  「他…很像上官鴻信。」看著俏如來的臉色瞬間陰暗下來,像是連自己也不願承認的線索,讓公子開明的微笑滲入了不明的曖昧,「喔~」

  套句上官鴻信愛說的口頭禪,還真是、「…很有意思。」

  這世上總有先來後到,俏如來的委託也不例外,恰好就排在他與上官鴻信的賭約之後。因此,對於一個早已摸清上官鴻信底細的人來說,策天鳳不是一個陌生的名字。
  
  當然對上官鴻信就更不陌生。
  
  一小時前,公子開明傳來一個耐人尋味的訊息,『想知道你最愛的人下落嗎?』大大一個愛心外加拋媚眼的表情符號,再加上一個模糊的飯店房間號碼,故弄玄虛的讓上官鴻信直接選擇漠視。
  
  甫才踏進剛下榻的飯店,進入房間沒多久,門鈴聲便響起,上官鴻信一怔,隨即冷冷一笑,隨手脫下西裝外套,解開襯衫前兩個鈕釦,無須刻意的性感一覽無遺的在他開門的瞬間,便驚豔在公子開明眼裡。
  
  嘖,想不到啊…本錢雄厚。公子開明眼神一暗,相較於眼神深沈,嘴角揚起的卻明媚燦爛的不尋常,一開口便是最直接的爆料,「我聽說有人假冒策天鳳喔。」

  盯著站在門外的公子開明,笑瞇瞇的說出令他不快的消息,上官鴻信回應的口氣雖淡,眼神卻是冷得想殺人,「那又如何?」
  
  他反手想關上房門,卻被公子開明一腳搶先卡位,故作俏皮的嚷聲,「你不好奇嗎?這可是…」他快速閃身進入,湊近上官鴻信的耳旁壓低聲嗓,不無惡意的提醒,「…你最愛的師尊啊。」

  他靠得上官鴻信極近,毫無掩飾的曖昧,「想知道人在哪裡嗎?」

  上官鴻信也不迴避,以相同曖昧的姿態回應,「你以為我需要嗎?」

  雙方近得幾乎只剩一吻的距離,只要再靠近一點…公子開明眼神更暗了,笑容更深了。

  這擦槍走火的距離太刺激,少不了以退為進,下一秒他轉身將門關上,靠在門邊口氣依舊輕快,卻藏著威脅,「當然你也可以自己查,但也許會花費比你想像的還來得很多、更多、非常多的時間。」

  毫不在意公子開明的威脅,上官鴻信離開門邊,坐上擺放在落地窗旁的單人沙發,冷眼凝視著窗外,半晌,才悠悠說了,「這是我的問題嗎?」

  策天鳳不單單只是一個名字,他還是一個死人,一個存在活人記憶中的死人再出現,用不著過於複雜的假設、推論,只要簡單的應證…。

  公子開明省下了嘻皮笑臉的試探,再度壓低了聲音,「…你能證明不是嗎?」他走過去,雙手搭在那張沙發的扶手上,低身困住沙發上的上官鴻信,「還記得你和任飄渺之間的遊戲嗎?」

  大膽假設、小心求證,公子開明笑得不無惡意,「要不要和我也來玩一次遊戲…?」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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