醜聞、二十一
  
  
  
  重拾不回的過去,崩塌了。
  
  那一夜,是誰先逃了開?就在佛劍、劍子、龍宿,三人之間的制衡正式瓦解,為誰偏了的心開始隱隱作祟?
  
  
  
  這裡不是疏樓西風。
  
  大理砌鑿,鑲金的富麗奢華浴池,有個人身在其內,浸泡於溫泉中的霧氣蒸騰。在一片白濛濛的視覺投影下,勾勒出其身段的朦朧窈窕。
  
  皙白的膚色、光滑的觸感,只消眉眼間的一抹勾魂,就足以令人理智狂失的魅惑。他是個美人,琥珀瞳孔綻放的是妖異的紫豔,晶瑩的唇蜜是奪人心神的罌粟媚藥。
  
  他漂浮在這白茫的世界,幻想著自己就身在曾親眼目睹的白光之中。驀地,腰間傳來緊箍的力道,一股王者的霸氣沾惹了那教人心神蕩漾的蜜。
  
  那霸氣搶奪著,分分秒秒、一絲一毫都不願放過的輾轉黏膩吸吮。這是個強取的深吻,無視他的意願,一昧的恣意侵擾。
  
  他沒有動怒,也無推拒,雖說逆來順受向來不是他的本性,只是此刻他卻選擇耽溺,耽溺於那樣狂暴的愛欲。
  
  他任著那霸氣與他載浮載沉,掀起一池春光旖旎。
  
  暴虐的侵犯卻來自一張俊美到漂亮的精緻面孔,那霸氣來自於年少的帝王,不符年齡的陰沈世故,權謀算計的狠辣無情,完美呈現於一名雄圖霸業的王者性格。
  
  情熱的宣洩猛烈幾近教人難以招架,琥珀的瞳眸漾著一絲迷亂與昏沈,在激進的顛搖擺動中,意念出軌的想著兩個人。
  
  似乎察覺身下那雙琥珀的出神,年少的帝王嘴一揚,卻是更為蠻橫的進犯,意圖拉回身下之人脫軌的思緒。
  
  極端的進逼,是種讓人難以壓抑的痛喊,沾著罌粟的唇蜜哀鳴一聲,那雙妖異的琥珀瞳孔中再度映顯的是年少帝王的形影。
  
  「龍宿…」年少帝王喊了聲,清脆的好聲嗓,卻無端讓人發毛。他笑著,卻是更教人發抖著。「當權者都有個壞毛病,討厭他人不把他放在眼裡。」
  
  「尤其是…」年少帝王笑得冷了。「…他在疼愛一個人的時候。」
  
  年少的帝王是誰?
  
  不就、「是,元凰陛下。」
  
  龍宿也笑了,妖魅的琥珀亮著更為誘人的光澤,任誰看了都難以抗拒。帝王的天性使然,元皇怎會不汲汲營營的奪取?
  
  
  
  無愛的性,他視為短暫的麻痺心靈失落。
  他放縱自己玩火。
  
  在逃開那道白光後,是為誰偏了的心,龍宿卻是再也分不清。
  
  
  
 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獨處,但卻陌生的如此窒悶。
  
  「佛…呃、邪…」劍子畢竟是劍子,雖總愛說冷笑話把場子搞冷,但真遇到氣氛僵冷時,卻還是免不了想炒熱。
  
  只是一句佛劍、還是邪兵衛,卻又再度讓劍子腦袋紊亂,不知所措起來。
  
  或許劍子與龍宿的差異,就在於對邪兵衛的態度。劍子的不知所措對應龍宿的吃乾抹淨,當真是極端的對比。
  
  想起龍宿那夜裹著他還回的被褥,當時對視的眼神,他分明是察覺了他非邪兵衛,卻不發一語掉頭離去,當下放棄了解釋。
  
  是出於怎樣的心態,在那樣的當下,作了這樣的選擇?謎樣的心思,佛劍為著龍宿再一次嘆了息。
  
  美人失神的畫面總是教人怔然,又一次驚豔的發現,令劍子停止了分辨,首次驚覺散髮的佛劍清靈柔美的讓人怦然心動。
  
  卸去昔日佛教頂峰的光環,變換從是莊嚴肅穆的面貌,劍子這才心驚的察覺,知交百年的友人原也有另一面不同的風情。
  
  他為這風情異樣了心思,曾經堅信的情誼逐漸不再單純的一如往昔。
  
  「佛劍。」他輕喚。
  
  美人回眸,無邪依舊。不言不語的凝眸注視。
  
  他怔著緩緩的下了一句承諾。「我不會讓你死。」
  
  
  
  就算要殺死另一個你。
  ──邪兵衛。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    創作者介紹
    創作者 易寒 的頭像
    易寒

    易水寒陵

    易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