醜聞、十二
  
  
  
  關係的惡化起於激烈的衝突。
  
  
  
  這陣子的天氣似乎顯得陰晴不定。
  
  劍子坐在豁然之境中的涼亭內,倚著樑柱,抬望上空,明顯感受氣流的不尋常。嗯,看這情況,或許再過一會,雨要下了。
  
  劍子正思忖著,卻莫名其妙,突然打了個冷顫。還在納悶的同時,雙眼正巧見到了一幕景,一幕足以讓他差點自樑柱滑下摔落地的驚奇場面。
  
  佛劍和龍宿?!這兩人走在一起本不是什麼怪事,照理說,在豁然之境內,純屬正常的行為。只是會讓劍子驚奇的險些摔下地,自然不是走在一起這般單純。
  
  不單純,自然出在一些曖昧的舉動。只見佛劍靠著龍宿的肩,龍宿摟著佛劍的腰。
  
  這怎麼看就怎麼有鬼的走路方式,這會自是看得劍子心中滿是疑惑,同時內心也湧起了一絲莫名的異樣。
  
  只是這廂劍子詭譎的異樣感受不知對誰,那廂佛劍與龍宿卻是──?
  
  「放手,我自己能走。」說話者,正是被迫靠在龍宿身上的佛劍。
  
  方才,在來涼亭途中,佛劍忽地一陣頭痛,莫名的全身酸軟,無巧不巧,龍宿從旁經過,自然施予援手。
  
  只是這援手卻讓佛劍大為光火,一路上就見龍宿刻意的對他又是摟又是抱,力道是大的讓佛劍連掙脫的氣力都做不到。
  
  「要是我現在放手,摔下地難看得可是你啊,佛劍…別說我這好友對你不夠意思,所謂好人做到底,送佛自是送上天,還沒將你扶到劍子身前,我怎能夠放手?」龍宿笑得可親,可說一臉人畜無害,但就佛劍眼裡看來,卻是賊得參雜了惡質的成分。
  
  「我叫你放…」赫然,又一陣頭暈目眩,佛劍險些軟了腿,站不住身。
  
  「小心。」龍宿加強了力道,摟緊了佛劍,眉梢卻隱隱透著一絲詭異。突地,只見佛劍身子騰空,再看龍宿竟將人打橫抱起。
  
  遠處,劍子見狀,滿心的疑惑已是無法按耐,遂來到兩人面前。
  
  「佛劍?」沒有預期的回應。劍子不禁再上前察看,卻見人不知何時已昏了過去。劍子隨即將目光轉向龍宿,眼含不解,「怎麼回事?」
  
  「不就如你所見。」龍宿一笑,卻隱約參雜一絲敷衍的意味。
  
  劍子不禁凝了眉,正欲再問,便聽龍宿又道,「方才,佛劍忽感身體不適,正欲託我送他回房休息,你便來了。」
  
  「好端端的,怎會?」劍子不禁疑問上眉梢。莫非佛劍在未來之境刺殺邪之子,引來不知名的苦果?
  
  對應劍子的疑問,龍宿卻是見招拆招,話中有話地笑了,「護生的重任責無旁貸,一肩挑起的佛劍自然也有心有餘而力不足之時。」
  
  「你這是關心…」驀然,對上龍宿的目光,劍子不由說得遲疑,「佛劍嗎?」
  
  「懷疑嗎?」龍宿又笑,只是笑意卻教人猜不透、摸不著。「我的關心可是真誠的…」又是一笑,「不容置疑啊。」
  
  「劍子你不信我嗎?」抱著佛劍,轉眼,龍宿問得傷感。
  
  隱沒的笑意,莫名的教劍子釋了疑。「若不信,豁然之境又豈會留人?」
  
  聽聞,龍宿嘴角笑意再度浮現,「有你這一句,便夠了。」
  
  
  
  只要你信我。
  就夠了。
  
  
  
  關上門的真相,總被假象所矇騙。
  
  
  
  「怒氣使佛劍沈睡,殺意卻能喚醒…」門外、門內,兩種面孔、兩樣的心態。
  
  「叩」地一聲,劃開了界線,無可抑制的殺意漸顯了。
  
  龍宿冷著笑,等著將被喚醒的,「邪兵衛。」
  
  白髮再度張狂,邪魅的眼逐漸開了。依舊是面無表情的一張清麗臉孔,然恨意卻是彰顯在肢體上的蓄勢待發。
  
  備戰的姿態,令龍宿不由莞爾,「你想殺我?」
  
  猶如最初邪兵衛開口的一句,而今,對象轉換,台詞換了另一個人說來,邪兵衛卻是倍感刺耳的厭惡。
  
  「我恨不得你死──」不同於第一次的毫無防備,此刻的邪兵衛滿是邪氣能量,一掌便具雷霆萬鈞之勢。
  
  然而,情勢的轉變總是來得出人意料。未發的掌力忽然薄弱了下來。無來由的,邪兵衛只覺呼吸一窒,緊接而來卻是難以平息的紊亂氣息。
  
  驀地,邪兵衛雙膝屈地,一手緊按下腹、一手卻是抓緊了喉嚨。一股從未有過的躁熱感,逼得邪兵衛武防盡卸。
  
  「你以為我會如此輕易的讓你醒來而毫無準備嗎?」龍宿冷笑著,冰冷的口吻過於刺骨的讓人生疼。
  
  輕輕抬起邪兵衛的下顎,龍宿笑問著,「恨我嗎?」不需回答的眼神,透露過於強烈執恨,龍宿不禁又笑了,那樣的別有用意。「就是這樣…」
  
  盡情的恨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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