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能說遙星病癒的時機太巧,偏正好撞上競日卸下偽裝之時。

  在這之前遙星早已對競日化名的單夸心生好感、暗自傾慕,相處的時日雖不長,可競日的才情、閱歷、見識,甚至在某些事情上的獨特見解,都令遙星心悅不已。

  若非心悅,又怎心甘情願將自己的弱點暴露於他眼前,又怎能憑藉著這弱點,驅使著讓他心軟,進而數次將人留在了床榻,與自己同眠,又怎會因這弱點,遲遲不敢讓他察覺自己的情意。

  競日前一刻還不明白,下一刻瞧著遙星那雙眼滿滿的心悅和傾慕,頓時啞了滿腹的疑問。

  他閉上眼,只覺得老天給他的不是幾片桃花,而是一整棵桃花樹,他恨不得一把砍了這棵樹,從此讓自己當棵枯木乏人問津。

  他嘆了口氣,苦口婆心的勸著遙星別衝動,他前半生招惹的情債太多,實在無力再償還一名債主。

  可遙星卻只是輕聲笑了下,將雙唇輕輕烙在他唇角,只說了不介意他還不了。

  這好說歹說都驢打不動,看著就像是鐵了心,競日無奈,只得撇過頭,故意一臉冷淡地說別逼他。

  可遙星卻不吃他這一套,他雖不清楚競日的前半生到底過得多難受,以至於將真心捂得嚴實,半點都不肯交付的吝嗇。

  可他卻知道競日在化身單夸時那自由自在、無拘無束的模樣,那是歷經滄桑後的豁達與開朗,這份真性情騙不了人,也造不了假。

  這冷淡不過是裝來唬人,遙星壓根不信,反倒也學起競日扳起臉孔,鬧著他說就逼了怎麼。

  競日簡直頭大,被人摸透底就是麻煩,雷打不驚,只得老實說做朋友不好嗎,天長地久啊,談感情容易傷感情,一個處不好,天涯倆不見。

  競日完全不想和遙星落到這處境,和他相見不如不見的人實在太多了,沒道理再增添一個。

  可遙星聽了,卻蹙起眉,語氣隱約帶有醋味地重複,一個處不好。下一秒便捕風捉影地質問,是跟誰處不好。

  聽聽,他們都還只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階段,遙星就一副打翻了醋缸的模樣,競日只覺得自己真是要嘔血了。

  這不光只是想想,下一刻還真靈驗,競日嘴角居然逸出了血絲,緊接著便是大口大口的鮮血直往嘴角流,嚇得遙星原本要開啟的醋夫模式,轉眼煙消雲散。

  遙星趕緊解開競日手腕的束縛,將人抱起察看,只見競日臉色慘白,看著似乎像中了毒,人已昏了過去。

  關心則亂,遙星壓根忘了確認競日的脈搏是否有異,如果這時他能冷靜下來,探下脈搏,必能發現競日的脈象尋常無礙。

  出於不想帶著傷患奔波的體貼,遙星火速地將競日安置妥當後,便急找救援去了。

  就在遙星前腳剛走不久,競日後腳便幽幽轉醒,他真慶幸自己未雨綢繆,還留著吐血這招有備無患。

  以往黑歷史中,他沒少玩過這招,這可是裝病裝弱,堪稱無敵的花招,每回使出少有人不中招,專治對他關心則亂的人。

  也真是只有關心他的人會中招,競日不無自嘲地想,神色卻是略顯疲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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