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愛【五】
 
俗諺有云,擒賊先擒王。對儒生來說,少年就是他的王。
 
儒生的腦智不愧是無雙,因此當天獄軍師派出人馬追殺儒生的王,儒生也早已備妥後路。
 
當少年攤開儒生安排的後路,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情景,不竟自少年腦中盤旋,閃過的一幕幕是當年忠心護主的二僕,伴著竭力奔逃的紅影,時而清晰時而模糊,晃動回憶之間,隱約的一抹酸楚湧上。
 
少年不禁一驚,一種恍如隔世、大夢初醒之感,讓少年不由得怔了。只覺那赤豔的背影太過悲涼與淒厲,在那一念間,少年竟不自覺的發冷、發寒。
 
這一刻的驚覺,似是記憶被攪和而顯得混亂不堪,少年忽而有種茫然的無知。
 
「續緣、續緣…?」昔日天策軍師在聲聲叫喚中,才喚回眼前失神的少年。
 
一時失態,少年只得趕緊應了聲,「嗯。」避開昔日天策軍師探查的眼神。
 
「續緣啊,你父親信中是寫什麼?」昔日天策軍師雖是好奇信中的內容,可少年的反應卻是讓他玩味。
 
明知昔日天策軍師的好奇似乎不單單只僅於信,可少年卻只是避重就輕,簡單答道,「前往邪能境的方式。」
 
聞言,昔日天策軍師的心思一下就被轉移至邪能境三字,不解儒生的作法,昔日天策軍師因而追問,「前往邪能境的方式,去邪能境要幹嘛?」
 
「父親要我們去邪能境。」只是少年的回答依舊如初,就像儒生的作法是不需解釋,只求執行。
 
然而,屋漏偏逢連夜雨,追殺的時刻總是無所不在。
 
剎時,一句詩號響起,屬於天獄軍師的暗樁浮現。「西無無峰平五嶽,西無君。」
 
追兵殺到,少年卻仍是冷靜異常,一句,「快走。」催得不是自己,而是昔日的天策軍師。
 
「這…」昔日天策軍師不禁猶豫,生死關頭,他怎能棄儒生的血脈而不顧?
 
只是少年並不領情,再一字催促,已是刻不容緩,「走!」
 
眼見情勢不利,昔日天策軍師當下不再猶豫,一人被抓,總好過兩人。無論何時,軍師的首要就是要順勢而為。
 
然而,昔日天策軍師的倉皇逃命,結果卻仍是不改初衷。因天獄的目標,本就在少年。
 
只要少年還在,追、自是無此必要。
 
「不愧是素還真之子,好膽魄。」冷眼盯視著眼前的少年,西無首次感覺自己被漠視的厲害。
 
面對西無的暗諷,少年只是面無表情,冷冷的一聲回應,「嗯。」彷彿對眼前的殺機無動於衷。
 
少年的反應太超乎尋常,冷淡過了頭,以致於西無一時心生了疑問,「你不怕我殺了你?」
 
聞言,少年只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,「我相信天獄軍師另有用意。」
 
追殺不過是掩人耳目,少年的價值是死了也絕不大過於活著。
 
「你倒是聰明。」西無一笑,依舊是暗諷的語氣,可卻緩了頰。
 
少年依舊是淡冷冷的,可出口的話卻是辣騰騰的教西無當場變色,「相較之下,貴獄的軍師倒顯得的愚了。」
 
「果真是好膽魄,膽敢出言不遜,就得付出後果!」語畢,身動,西無的身形快的不及一眨,下一秒少年的咽喉已被狠很勒住。
 
呼吸窒礙,透不過氣,難受,可少年卻依舊是冷,甚至凝出了一股傲。
 
致命的力道持續加重,少年本是白皙的面容也將近氣絕而青紫。可少年依舊不求饒。
 
少年的硬氣,再加上天獄軍師的最終的目的,西無終究鬆了手。但捫心自問,向來下手不心軟、殺人不手軟的自己,真是因此而放過少年?
 
西無搖了頭,是絕對的自信,才會明白自己到底要什麼。
 
這一刻,西無下了個決定。
 
「就讓你成為西無陣的誘餌。」
 
如籠中鳥,成為他的──
 
最終獎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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