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亡、二十八
  
  
  
  邪之刀,據說是歷代闍皇的佩刀,也因其威力可助長其能,更能反噬其力,是為雙面刃,不得不慎之。
  
  
  
  西蒙拔出了刀,遞給了素續緣。這是血祭的開端。
  
  「一把鋒利的刀,承其歷代闍皇威能。」望著素續緣接過了刀,「是殺人的利器,尤其對吾族的王者。」
  
  「被邪刀所傷,傷口會癒合的慢,再生能力將會隨著刀刺的次數多寡而趨緩、」頓了下,西蒙只是靜靜著望著素續緣半晌,輕輕的,一如早前的語氣,神情是淡,無謂的將命奉出,「你將如願以償。」
  
  西蒙冷冷笑了,像是再說著承諾,「我不會還手。」無懈可擊的優雅,伴隨著語末,在披風翻揚的瞬間,揚起一抹完美的弧度。
  
  愣愣的盯視著手上的刀,素續緣有片刻的茫然,而後喘息的急促漸漸平緩下來,素續緣又再次恢復往昔的面無表情,抬眼對上已是閉上雙眼的西蒙,嘴角輕輕牽起了一抹弧度,若有似無,隱約含著極致的心酸苦澀。
  
  慢慢舉起了手中的刀,握緊了刀柄,想起了當時的人,咬牙刺出一刀,正對西蒙的心窩,刀尖扎的深沈,雖不透體,卻也足以傷重,只見傷口正不斷湧出血水,半晌,又一點一點癒合。
  
  沒有忍痛的哀鳴,甚至是悶哼,西蒙依舊是閉著眼。
  
  再一次、在再一次,又再一次…不斷不斷…像是上了癮,一刀扎了又一刀,傷口漸漸難以癒合,血流已是濕淋了西蒙一身,素續緣像是忘了我,茫然復茫然,想起了什麼,又為著回憶在痛苦著什麼,素續緣的神情是反反覆覆,教人看了都為之不忍。
  
  好痛苦、好痛苦,素續緣是恨著、憤著、怒著,持續不斷的報復著。逐漸加快的力道,恍若成了一種復仇的快感,素續緣漸漸揚了笑,帶點旁若無人的瘋狂意識,淺淺的就著麼一直淡淡笑著。
  
  直到、直到,自己的手也沾了一雙血腥,佇立在血流成河的景象中,素續緣才漸漸流了淚,霧裡看花,朦朧的眼就這樣望著西蒙那雙閉著的眼。
  
  越漸的哽咽上了喉,終至痛哭失了聲,喃喃的囈語著,「如今殺了你…還有什麼用…死了永遠也活不了…」
  
  活不了,最為痛苦的不捨。
  
  「匡鏘」一聲,刀身落了地。素續緣雙手摀上了面,哭得悽愴。西蒙睜開了眼,心窩的痛楚都比不上內心真正深沈的痛,眼裡閃動的疼化作了衝動,西蒙再也無法不碰。
  
  他緊緊擁住了他,就這生生世世,再也不願放手。
  
  
  
  那是一個吻,帶有絕對的強迫意味。
  
  素續緣掙扎著,卻慢慢察覺了不對勁,一股極為溫暖的氣息透過口中傳入體內,越漸充塞著四肢百骸,莫名的產生一種難以言喻的力量。
  
  當素續緣感受體內的力量越漸鮮明的存在,西蒙的臉色也隨之逐漸更加蒼白黯然。這是──!?驀然,驚覺了西蒙的用意,素續緣是下意識的立即反手一掙。
  
  下一秒,西蒙隨即踉蹌的跌了開。
  
  虛弱的神情顯示著自己的意圖已達,緊緊按著胸口,錐心的刺疼似也在此時湊著熱鬧,西蒙疼的更是臉上毫無血色,卻還是強忍著痛,搶在素續緣發言前,說,「一個吻,換我殘存的功力,我說過不碰你,這是我付出失信的代價…嘔…」口吐鮮紅,傷重的是連自己也難以估計的慘澹。
  
  素續緣望著卻是難掩一身疙瘩,頭皮發著麻,心悸著厲害,體內似有什麼在灼燒著,悶得他難受,腦袋一片亂烘烘,竟是無法理解此刻的心情。
  
  他不會原諒他、不會,絕對不會──但,為什麼、為什麼……他的心在顫抖?不可能!這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事…?
  
  可人心最難就是預測。誰也說不準的變化…就在無時無刻、不知不覺,悄然產生…
  
  
  
  轟隆雷響,時空之門再度被劃開。
  變異的過去與未來又再次交疊。
  
  
  
  血路迢迢的逆天之行,佛劍之路、不由分說。為斷絕通往滅絕希望的世界,佛劍分說開啟了最後戰場。
  
  再次來到希望滅絕的三十年後,只是這次卻是為終結一切滅絕的源頭。
  
  佛劍與邪子的對決,最終的聖行之路,盡頭已在前方。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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