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水寒陵

情轉成空【三】

《征服》

　　從很早以前，他就開始再找尋，找尋在索然無味的生命中能讓他感到挫敗的人事，他的四無名號，含著不解、不為、不勝、不能，總讓他贏得太過輕鬆、贏得太過無趣，沒有挑戰的人生，逐漸讓他感到無味。
　　
　　所以，他一直再尋找，尋找他生命中堪與他較勁的對手。
　　
　　終於，在一次的冥界肅清計畫，天獄之主提到了寄身所需的血祭人選，當時他只是微微一笑，顯得不置可否，對於天獄之主給那人的高評價，顯然存有高度的懷疑。
　　
　　直到，他有生以來首次嚐到完全的挫敗，對象正是來自天獄之主選定的血祭人選。他知道，這一刻終於來到……
　　
　　自此，四無君的生命將因素還真的出現而不再索然無味。
　　
　　也從這一刻起，四無君和素還真的命已緊緊糾結在一起，注定玩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殺戮遊戲。
　　
　　只是在這場遊戲中，四無君卻逐漸了衍生了另一種想法，素還真可說是他尋覓已久的好對手，可不能就這麼毀了…
　　
　　不能毀、不能殺，餘下的…就只剩一種──征服，徹徹底底，讓素還真輸了人也…輸了心，完完全全成為他一人所有，這才他追求的極致勝利。
　　
　　因此，四無君改變了計畫，進而對素還真提出了這樣的「唯一條件」。
　　
　　面對四無君強勢的要求，素還真只是沈默了半晌，才悠悠說道，「冥界天獄不怕成為第二個歐陽世家？」古今，要他臣服勢力，最終都化為塵土、煙消雲散。
　　
　　聞言，四無君勾起一笑，「是好問題卻也不是問題。」緩緩羽扇一揚，「四無君的回答是、」步向素還真身旁，「一，四無君非歐陽上智；二，歐陽世家不及冥界天獄；三嘛……」
　　
　　四無君忽而吐氣如蘭，微熱的氣息就這麼搔著素還真耳根，曖昧道，「四無君要的可不是投誠，而是你的臣服啊…」
　　
　　話已至此，意思在明白不過，素還真不禁悚然一驚，這臣服意謂著……？
　　
　　「素還真…」又是貼著耳根的親熱，素還真難掩頭皮發麻，飛快的退後一步，拉開與四無君的距離，戒慎的緊盯著四無君。
　　
　　「何必緊張呢？四無君正等著你的答覆。」望著素還真警戒的神情，四無君眼神不禁更沉了，一抹似笑非笑的森冷就這麼含在嘴角勾著。
　　
　　素還真見了，不由眉頭深鎖。四無君的意圖太過明白，若非他早已受過情愛的洗禮，深陷在禁忌的不倫，此時四無君的要求他必視為只是單純的要他成為一名人臣。
　　
　　可現在，他知道四無君要得並非僅是這樣的單純，他雖不怕，卻無法接受這樣的條件，成為四無君的人，無疑是要他在此刻背叛續緣，他怎做得到？又怎能答應？
　　
　　搖了頭，答案是呼之欲出的拒絕，「我、做不到。」
　　
　　「喔，是嗎？」四無君的眼神不禁又更深沈了，微微勾起一笑，既是無辜又冷酷，「那麼素續緣的死活，四無君也同樣愛莫能助囉。」
　　
　　「四、無、君！」字，是一個一個自牙縫迸出，明知四無君是有意的逼人太甚，可為了素續緣，素還真只得忍著怒，企圖欲再尋求解決方法，「是否能…？」
　　
　　只是四無君卻是鐵了心的不給機會，「臣服於天獄，這是唯一的條件。」冷冷的下達最後的通牒。「要救素續緣，唯有此法，你別無選擇。」
　　
　　望著四無君那据傲、志在必得的冷笑，素還真知道他已無路可退，不答應素續緣只有死，若素續緣死了……他也活不成了。
　　
　　因為他再也無法承受失去續緣的痛。
　　
　　再也不行…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