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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轉成空【二】

《獨角戲》

  這,是他導演的一場戲。為了僅存的一點希望…
  
  離開時,素續緣的眼神是冷的、甚至是帶笑的,冷眼旁觀著他陷入四無君的佈局,素還真知道這恨,並非是一時半刻、一年半載能化消,所以他順勢衍生一場計中計。
  
  只是當他拿出錦囊交代著,手心卻不免發冷、發顫,不是因素續緣的恨,而是怕他再也不留一點希望。
  
  說他自私也好、說他懦弱也好,沒了希望,無疑等同於絕望,這樣的絕望他不想再讓它發生。心傷只要一次就好……
  
  素續緣是笑著接過了錦囊,可卻在接手的一剎,僵了唇角的彎度,似也感受了素還真的顫,而恍若雷擊般的僵直了身。
  
  不過只是一封錦囊,為何卻從他的眼神中解讀了求救的訊號?是渴求著情愛、還是盼望著救贖?愛與恨的矛盾,彷彿在這一瞬也攪和了素續緣的思維。
  
  不禁,笑,淡淡的掩了去,眼神是清冷中又帶點疑惑。望著素還真緩緩離去的背影,素續緣逐漸握緊了手上的錦囊。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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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那日,他作足了離開中原的戲碼,成功又巧妙的瞞過了天獄的耳目後,他來到了一處石洞。
  
  焚星石洞,錦囊指示之地,也是他僅存的一點希望之所。
  
  如果他沒錯算,天獄必在他離開中原後,展開一連串的攻勢,而這連番攻勢雲塵盦的兩人定是首當其衝。
  
  所以,他再等,等著素續緣循著救援而來。只是,結果是否會再度淪為心傷的等待…?
  
  一日復一日,光陰的即逝,不因有心的等候而保留。就在素還真幾乎要絕望的同時,石洞的密室被人開啟了。
  
  只是來人,卻不是他所盼望的。
  
  一身的藍不同於素續緣一頭夜幕的髮色,高傲的宛若睥睨天下,羽扇輕搖,搭著口中不可一世的狂妄,絕代軍師的風采,當世捨四無君其誰?
  
  在親眼瞧清楚來人的那一瞬間,素還真只覺快被名為絕望的漩渦給溺斃,滿滿盈心的皆是透不過氣的酸楚。
  
  不該是這樣的結束!
  
  自踏進密室起,四無君的雙眼就未曾離開過素還真一秒,他的一舉一動,全教他看得分明。
  
  只是四無君沒料到素還真竟會又安排這場局,明擺著的戲中戲,請的是誰?本以為自己是這場戲中的入幕嘉賓,豈料這回卻是大大的錯了,那樣的失落,不該是見著他會有的神情,倘若請的不是自己,那這場戲啊…要的究竟是誰來唱?
  
  細細推敲,倒是讓四無君猜了些端倪,只是這結論太過…令人覺得不解!雖是無他非解之謎,可碰上這回,還真叫他一時難以開破。
  
  涼涼的,四無君起了個頭,「失望嗎?」見素還真無回應,索性又試探道,「看來這場戲邀得座上賓非我,而是你唯一的血脈素續緣是吧?」
  
  聞言,素還真一顫,雖是輕微,卻躲不過四無君的眼尖,想來是說中了心事。「這倒有趣,處心積慮設下這局,本以為是針對冥界天獄,沒想到卻是為了素續緣…」羽扇一揮,似是靈光乍現,語出驚人道,「莫非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隱情?」
  
  又是一句試探,只是這回素還真卻是無動於衷,太過冷靜的……不尋常!異於常人的人啊,越是平靜代表著越是不欲人知的不動聲色。
  
  「軍師何以知道此地?」是太過注意素續緣的去處,才會忽略了錦囊本身帶來的危機。
  
  「以素賢人的智慧,難道真會不知?」掩笑,似是有些啼笑皆非,這問題早該在他入密室起就該知道的啊。
  
  須臾,意識到素續緣連同錦囊一信落入天獄,這才沈澱了心緒,從絕望的深淵攀爬起。
  
  沒有意料中的鐵青臉色,那樣的平靜又帶點莫名的希冀,倒讓四無君疑慮更加斷定,眼神不由一沉,沒來由的不悅,「素賢人想必是知道了,倘若要令郎平安歸來,素賢人可得作出一番犧牲啊。」
  
  「素某知曉天獄不會無故放人,有何條件,軍師不妨明言。」心繫素續緣的安危,雖知四無君不安好心,條件也必強人所難,但為保續緣,素還真也顧不得了。
  
  「爽快,免了拐彎抹角,天獄的目的只有一個──」驟然,拉近彼此的距離,四無君笑了,帶點令人悚然的曖昧不明,「你.素還真。」
  
  然,在素還真還不及反應前,四無君的態度又隨即丕變,再度恢復到往昔的高傲神態,「臣服於天獄。」彷彿方才的曖昧,都只是曇花一現。
  
  「這是唯一的條件。」
  
  也是…他所要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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