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水寒陵

情難續【二十七】

《以牙還牙》

倘若這世上真有因果循環，那麼此刻他相信。

一切又回到原點，只是這次的遊戲主控權已不在他，又一次他再度淪為禁臠，只是這次是真正的被迫。

可笑，怎不可笑，命運的輪迴就像一次因果的循環，他再怎麼不甘心，卻也只能認命，讓自己一次又一次落入這難堪的玩笑，卻仍是無能為力，任由上天的安排。

笑著、瞧著，被禁錮的四肢，大字型的躺平，赤裸著任人為所欲為洩慾，已經無所謂的羞恥，此刻的肉體折磨，他只視為報應，一切不過是咎由自取，他怨不了，也怪不了誰。

縱然恨透他的背叛，卻仍是不由自主渴望佔有，愛恨的極端兩面教犴妖神發了狂，明知縱欲過後仍是空虛，犴妖神仍是不禁想要，一再需索無度，卻不想探究背後真正的恐懼，不想去承認，自己不過是害怕失去。

逐漸加快的速度，衝刺著如臨仙境的快感，在激昂與釋放的瞬間，素續緣只覺天地一片昏暗，眩染了他的視線，教他暈痛了他的意識。

片刻後，只聞犴妖神喘息急遽，卻是難掩快意的自素續緣身上抽離，不願再去思考這樣迫切的擁有為得是什麼，犴妖神只想滿足於此刻，只想狠狠的蹂躪那曾經讓他痛不欲生的背叛。

只是在望著素續緣蒼白憔悴的容顏時，犴妖神又不禁怔忡了起來。矛盾的心緒，攪和了他的思維，他以分不清愛與恨之間的差距…

驀然，一雙纖纖素手，悄然如無骨似，自犴妖神身後攀爬，微微纏上頸項，是帶點窒息的挑逗勾引，教人無能抗拒的致命誘惑。

可說出來得話語，卻是不符誘惑的本色，「嘖嘖，真是殘暴啊，瞧瞧人都被你弄昏了。」滿是譏諷的語氣，讓犴妖神聽了不禁蹙眉。

「經天子，找你來不是要你發揮你的同情…」一把將經天子自身後拽到身前，犴妖神冷眼觀看，卻是難掩情慾的需求。

「喔～看來人昏了還不能滿足你…」經天子自是曉得犴妖神的意圖，緩緩膩上犴妖神的胸膛，讓自己的舉動更顯煽情，「你的胃口是越來越大了…」

「說吧！接下來這場遊戲你想怎麼玩？」毫不在意的任犴妖神覆上需索，經天子笑得豔魅，隨手捻起自己的髮絲狹玩，一派享樂的模樣。

狠狠一個動作，宛若洩憤，犴妖神冷冷的說了，「…以牙還牙。」

當初他所失去的，今日他要一併連本帶利的討回，不論是人、功力、妖刀界，還有他的……心……。

＃＃＃

不知昏迷了多久，他才幽幽轉醒，微微使勁，卻牽扯下身一陣劇烈的撕痛，暈眩再次環繞，無力感蔓延，他卻是想笑。

四肢依舊遭縛，現況依舊不變，只是心境卻已是無謂，閉上眼，等待最壞的困境，腦海打轉著仍舊是只有一人。

口是心非的放棄，只為了心靈的救贖，曾是墮落的身卻已喚不回最初無瑕的心，招惹的情債，猶如因果般，他無法拖欠，只能一一償還。

愛與不愛、被愛與愛人，在這之間的擺盪，足以痛刺人心……教人傷痕累累，無力再愛……

驀然，貼近的氣息，熾熱黏膩的召回了素續緣恍惚的心神，一個抬眼，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，竟讓素續緣不禁心悸。

「你和我一樣……」指尖輕撫他的輪廓，經天子笑得媚卻也癡，「都是可憐人啊…」

梳理他鬢間的髮絲，「愛上了都是不該愛的人……」緩緩湊上唇間，「注定了這生我們都將墮落……」

「你和我不同……」雖氣息相似，但他仍分得出經天子的氣有別於雙重魔氣，是一種更為邪魅、詭異的氣。

「我想你指得是氣吧…可咱們遭遇卻是相同，本該同命相憐，只可惜……」猛然，拉扯，迫使續緣上仰，一抹狠厲的笑輕揚，只聽經天子幽道：「我討厭背叛…不論是我，還是我的人……」

「聽過陰陽雙修吧？拜你所賜，之前我灌輸在犴妖神的精氣，全數被你吸走，導致我的功力流失泰半……」

瞬息，經天子一陣眼波流轉，在剎那間，素續緣只覺真氣源源不絕的流失……

在將近陷入黑暗的一刻，只見經天子陰悒的笑了，「以牙還牙，何該是我的，我一個也不放過……」